也是后来想起来,离婚前两个月江城连着几日都在下雨。

开了年月底那起连环模仿案牵扯诸多又是恰好开年人流窜动的时候,韩之白忙的连轴转,他大概有一个星期都未见人影。

而向来在他工作忙的时候顾与修是联系不上人的,这次虽然担心也只得按耐着。

凌晨一点多外头雨下的很大,阳台上大概是风吹倒了细小树枝砸落窸窸窣窣闹的很。

这个时候他本靠在沙发上半醒半睡,忽听见门外头倏忽有轻微推开的响动。

他听见这声音旋极睁开眼睛起身匆匆迎着开门。

“你回来了?”

“嗯。”韩之白应了声掩上门。

外头雨下的大,韩之白刚从外头赶回来,进门时头发上还有些淋湿的水珠,连着衣服上也湿了大半。顾与修怕他捂着感冒,伸手想帮他解开扣子,却叫他捉住了手。

“衣服上,有血味。”韩之白稍作解释道。

他心里头明白的,过了这些年两个人的关系这几个月才摸石过河慢慢走着,韩之白不习惯也理所应当。

“没关系。”

顾与修看着他笑了笑收回手,取过烘干的毛巾递给他,温和道:“事情都结束了吗?”

“今天结案。”韩之白解开袖扣转过身去,“我去洗澡。”

“好。”

只是洗完澡出来,桌上那碗姜汤照例稳稳当当放着。从前顾与修被长辈照顾着长大,染了些与年纪不符细碎稳当的脾性。可韩之白从小的脾性养的他宁愿吃药。他有时想着,这个问题,怕是到老也难以解决了。

韩之白出来时身上只系了条浴巾,精瘦的上半身还滴着水珠,果然转过目一双眼睛神色微妙。顾与修知道他的脾气,看他这明目昭彰不接受的模样,尝试哄他:“喝一口,试试?”

韩之白这回倒牵强喝了。

做为补偿,他丢了碗唇覆上顾与修的脖子摁了灯。

这两个月,他对这倒是越发身体力行。

第二天,韩之白轮休。

顾与修拖到八点多麻着腰爬下床,这时候才发现了问题。韩之白一周没回家,这些日子他也没心思做什么。这时候找了一圈儿眼下冰箱里已经没有什么吃的。

听顾与修央他出门,韩之白闻言放下他的尸解案列抬起头,顺手取下眼镜,难得没拒绝:“好。”

附近就有商场,他们买了排骨,买了鱼还有些时蔬,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今天本该是如此结束的。如果没有等红绿灯时韩之白接的那通电话。

“之白……?”顾与修看他脸色不大好,却说不出究竟。

韩之白没有往家里去。

陡然加速时,顾与修紧紧抓住安带一阵晕眩忽只觉得胃里难受。

车紧急停在医院门口。

韩之白下了车走的很快,顾与修跟在后头差点跟不上。这时候太阳已经很灼热,他追着那背影,看韩之白拐过绿茵密布的长廊走道,恍惚有种奇怪的错觉,他快追不上他了。

抢救室在六楼。

“怎么回事?”一出电梯,韩之白径自往里头走。“韩医生?”候在手术室外头的警员大概是认识韩之白的看见他急急上前便说:“情况不太好,当事人身上有外伤而且……”他说到这儿骤然刹住话神色有些戒备的朝顾与修望去。

顾与修微微抬起头。

韩之白也意识到这一点,他侧过眸望了顾与修一眼便转过身去:“去那边说。”

“好。”

顾与修一直站在尽头远远的看韩之白与那位警员交涉,他没有上前。

到中午手术灯一直没暗,他们守在休息室里头:“之白…你饿了吗?”顾与修看了看手机时间抬头问韩之白。

没有回答。

他便径自笑了笑站起身:“我去买点吃的好吗?你等等我。”

十分钟后。顾与修拎着食物回来时一问医生才知道病人已经转病房。

人在十三楼,他等着电梯。这个时间点电梯慢吞吞的一点一点挪动,顾与修等的有些着急,

电梯总算到。

门一开,却眼见一对男女抵着门热吻。“抱歉。”顾与修别过目急匆匆要走,男人却放开怀里的佳人朝他看过来,桃花眼是潋滟的脉脉春水一副风流的模样,他笑道:“你跑什么?”

他怀里的女人生的极精致,漂亮的卷发垂落扯下一半露出的肩头,被人搅了好事,那明媚微湿的眼睛不满瞪顾与修一眼。

顾与修只得驻步低声道:“抱歉。”

那个人笑晏晏挑起目,有些饶味问道:“你一个人?”这话就有些意味不明的暧昧。

“不好意思……”

顾与修别过脸道了声忙退出去。他怕再撞见电梯里那人只能走楼梯上去。

爬到十三楼他脚步一顿。

“你……”刚才那位警官立在楼梯口,他认出他稍微松开眉:“你是韩医生的朋友?”

顾与修慢慢一笑低应了声。

“我叫李牧,韩医生在里头。”

顾与修便转过头,他站在玻璃后慢慢看清里面的情形。

躺在里头病床上的女孩面无血色,也不似记忆里娇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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