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重重一声关上门,韩之白走出来时路邈咔擦咔擦吃着薯片扭过脖问他:“韩哥,你们说了什么啊,我哥这去哪儿?”

“咔擦。”

韩之白目未斜视擦着沙发走过,他一声未说将门又关了。

路邈挠挠头很是纳闷:“都不理我?稀罕!”

顾与修下楼时匆匆忙忙,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就匆匆离开了小区。他漫无目的走了十来分钟,韩之白始终在十步开外后头跟着。

两个人一个在前头,一个在后头跟着,谁都没说话,到最后顾与修走的累了,两个人一左一右遥遥坐在道口长椅两端。

海东不比江城热闹繁华,这个时间点许多商铺都关了门,路上行人也三三两两的稀疏,也就眼前那几个卖夜摊卖炒面跟红心番薯的还没歇业。

韩之白坐了会儿转过目忽问他:“你想吃吗?”

顾与修没看他:“不用。”

韩之白垂目回过头过了会儿又问:“你讨厌我?”

讨厌?因为刚才那件事?顾与修摇摇头一笑,他看着眼前大道上极速开过的车叹了口气,微微敛睫轻道:“我知道的,你不过是像孩子想起来自己的旧玩具,忽然开始任性……”

这个人犹是少年模样,连脾气也如此。韩之白大可以一辈子这样,可自己却再也不能陪他玩了。或许刚才发生的那件事他该生气,该恼怒,可这一刻,他所有想要说的,也仅仅只有这几个字。

韩之白紧紧拧着眉头,顾与修望着他笑了笑:“你回家吧。”

夜里头外头风冷,路上一对晚归情侣手牵着手走过,那对卖炒面的老夫妻将近收摊,两人搭手正亲昵说些什么。韩之白那双眼睛就这样深深看着他,路灯的暗光落入他眸底忽明忽灭,像是有什么光暗了。

顾与修看着心里头莫名一酸,他垂下眸撑起身,背过身说:“韩总,我们明天公司见。”

没有回答,顾与修没再回头去看。

晚上顾与修失眠了,他好不容易入了梦,却都是过去那些旧事。至于那条短信他到第二天才后知后觉的看见。

早上八点他一到公司,公司同事见他是脸上恨不得凿上“八卦”两个字。

小周趁着他去茶水间这空挡偷摸抱着文件贴过来:“顾哥,昨天那事情……”

顾与修低头到了杯热茶,看着他一笑:“什么事情?”

“就是……”小周胡手乱脚比划着:“那什么……咳咳咳……哎,哥你怎么走了?”

无论如何,昨晚那事儿顾与修恍若无事一字未提,如此旁人也不好多问,上午开会时一个一个低着头,眼睛却往他眼睛扫。

顾与修低头翻过一页纸,抬起头:“大家有什么问题吗?”众人齐刷刷摇头捂上嘴,“没什么。”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可到了中午却是叶莹找到办公室直言了当问他:“你知道昨天的事情传成什么样了?”

“怎么了?”

叶莹什么都没说,只翻出手机递到他眼前。

顾与修接过手机一看,那都是些披着马甲的小号。

贞子好可爱:“哎,我们boss真的跟编辑部的顾老师有那什么?”

深夜加班小黄鸭,“公司的人都知道boss为了他都离婚了。”

杜甫爱李白,“你们说boss怎么到现在都没过来?”

……

诸如此类,顾与修将手机还给叶莹微微叹了口气,他总算知道什么叫谣言三人成虎。

“你打算怎么办?”

“没关系,”他摇摇头:“传闻总归会过去的。”

如果真是传闻到好了,就怕……

叶莹深深看着他几眼,她什么也没说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接下去韩之白消失了两天,急得狗腿子路邈抓心挠肝去敲门。中午顾与修回家就见他趴在门上哀嚎一声接着一声,“韩哥…”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宠物,好不可怜。

“路邈……”顾与修背着身唤了声,隔壁521恰恰打开半扇。

“韩哥……”小动物嗷嗷一声往里头扑,紧接着哀哀转了几个调:“哥你病了?”

“我没事。”韩知白那声音听着有些过分暗哑。

顾与修听着心中一动松开门把,他回过身见韩之白立在那门口。他穿着深色单衣,面上是不正常的苍白,那双沉寂如夜的眼睛定定顾与修几眼,转身回到屋里头。

小动物在翻箱倒柜找药,末了还招呼他:“哥,你快来看看韩哥。”顾与修微怔应了声:“嗯……”

顾与修是第一回进这屋里头。

他一进去就发现这屋里头干净的空旷,锅炉锃亮的像是没有用过的,韩之白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指尖快速打着字,头也没抬。

顾与修转过去看他有些不忍:“你去过医院了吗?”

“我吃药就好。”韩之白垂着眸,他额前的自来卷乖顺的垂下,说话时低沉鼻音浓重。

顾与修取过杯子安安静静倒了杯水递过他眼前,电话忽然响了。他一接电话,电话那头温和女声问,“您好,请问是言诺爸爸是吗?”

顾与修转过身看着窗外:“你好,我是。”

“您能来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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