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燕?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像在哪里听过。文件上除了一些简单的资料,关于那场大火得记载也是模模糊糊的,就算透过这张纸也看不到人。林洲垂眸以指尖摩挲这两个字慢慢说:“这个人如果活着很难缠。”

“这不废话?既然他手里能养出季疏这样的变态,”严朗呲溜吞下面斜过眼睛睨林洲:“你以为会是什么守法三好公民?更别提他还是个罪魁祸首。”

不过有本事在季家那一趟浑水藏在迷雾后头这些年还能弄出这一番阵仗,他严朗就敬他是个人物。

“说到底给已经死了,”林洲倏忽轻叹一声:“可惜了…”

“哎?你什么意思?”严朗莫名从这话语中听出几分惋惜的味道,他抬起头掰过林洲的脑袋:“怎么?你小子还可惜上了?”

“我可惜我的,有你什么事情?”林洲抬了抬下巴拿眼睛瞟他。

“傻样!”严朗也不跟他争,他把筷子一丢嗤笑着掏出手机。他翻出短信扫了眼随口一提:“跟你说个事儿,那领养报告出来了,那头让我明天去一趟。”

“嗯。”不过一份证明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林洲也没放在心上。他抢过严朗的手机玩连连看:“嫂子那孩子以后如果养在韩家名下,也算沾了光了。”

严朗不信邪:“韩家老老小小的能同意?”他这性子浪惯了一直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说好听是庄持,说白了就是最要脸面死守规矩,这好端端多了个外头的孩子不得闹起来?

“能同意吗?”林洲那瞟他,眼睛里一副看二傻子的眼神:“我哥故意把婶婶支来海东不就想先斩后奏,他就这黑心黑肝卖亲弟弟。可他也不想想,整个家里那些年只当他外头有人,家可是拿秦知稔当祖宗供着,现在活脱脱蹦出来个人……”昨天韩之白那通电话后来他冷静下来一想就明白了,就是成心的!

“乖乖!按着老爷子那脾气当真能将他腿打折!”严朗倒抽气捂住了脖子。他想来想去,韩老三就不该答应那堆事情。这不缺心眼儿吗?

“他自找的。”林洲说到这儿总算痛快地出了口恶气。他跟他哥差几岁。韩之白打小就聪明的挑不出错处,而他太皮实。

小时候每回在大人们拿藤条追着他打的满大院蹿的时候,他哥就坐在里头安安静静眼皮都不抬的已经自学完成了几年后的学业内容。等他摸着屁股咬牙切齿追上去,他哥又跳级去了另一所学校。在小林洲眼里,他就是仰望而不可及的光,又爱又恨。

现在?等着吧。他哥啊,先把自己眼睛里的路障照亮吧。

“你哥就是作妖。”最后严朗笃定的说,“这回,又得被轰出来。”

林洲抽出十块钱抬起下巴:“我赌百分之百。”

今天晚上,指不定出什么事情。

晚上六点多。月上枝头,花影绰绰。

三个大人立在院里头,时燕立在跟顾与修前儿,听韩之白简单用他的“丈夫”介绍过自己,眼睛里勾起意味不明饶味笑容戳破这话,“哦?是吗?我还以为与修一个人跑这儿来,是跟谁闹离婚了。”

顾与修听着这话心里头暗暗抽冷气,他知时燕心思缜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叫他看出来了。着实可怕。

韩之白却是听时燕唤的如此亲昵,眉梢蹙了深瞳转过去看顾与修几眼握住他的手,略噙了笑抬起颌望着时燕:“学长闹脾气,自然不会讲给外人听。”

“外人?”时燕摇摇头轻叹,“顾与修吃我的,住我的,”他去看小姑娘甚是和蔼问:“时玥你叫他什么?”

小姑娘十分乖顺贴着顾与修软软糯糯道,“顾爸爸。”不明情况的时玥小朋友扯他的衣摆,仰起望着他的大眼睛满是天真:“顾爸爸,你跟这个叔叔离婚了吗?那可以跟我爸爸结婚了吗?”

顾与修的手倏忽被捏紧了。他想着这场面古下这两人倒是跟孩子斗气似的一个比一个幼稚,偏偏他一只手被韩之白攥的死死地挣脱不开。一个是他越发琢磨不透的前夫,一个是同处屋檐下的却还是陌生人的房东,他偏偏什么也不能说。

顾与修还没说什么,他就听见韩之白冷声果断告诉小姑娘:“不可以。”

“为什么?”时玥执拗的想追问到底。

“没有为什么。”韩之白大抵觉得跟一个孩子怄气也十分幼稚:“我们回家。”他径自接过顾与修怀里的言诺,牵着他上车。

“我留门等你回来,”顾与修半被迫上车时,时燕站在那也不拦着,语气里带着饶味的暧昧道:“再商量我们的事情。”

车门不轻的一声合上。

这一路上谁也没说话。顾与修想着,他已是无话可说。而韩之白沉寂着目,也不知在想什么。

车开出去十分钟停在江水旁。下了车,此时江面上偶有江风,两排路灯昏黄,行人三三两两。

顾与修一声不吭朝前头走了几步,倏忽被身后那人抱住:“放开。”

韩之白的声音不明而茫然,“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他像猫似的试探的露出软肋来讨好,来示弱。

顾与修听着。江上有风,暖酥酥拂过面上,他忽然心头一颤。

他慢慢仰起头望着眼前的人,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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