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则默默将手上被子盖了回去,往寝室内传来的唯一光线处看去。

厕所的灯亮着,再看祁宴睡成这样,稍微扒拉一下,霍则便理出了事件的前因后果。

前因:祁宴半夜上厕所,忘了关灯,也忘了自己床位是在上头,迷迷糊糊直接就近钻了下铺床睡。

后果:霍则的床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霍则扶额。

他就知道让祁宴住进来准没好事。

替他掖好被子,霍则下床,揉了揉太阳穴,帮祁宴关了厕所的灯。

自己的床是没法再睡了,祁宴就睡在自己身边,能不能再度入睡都还是个未知数。

重点是──和自己放在心上多年的人同睡一张床上……霍则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好的定力。

认命爬到上铺,盖上被子时,霍则就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

虽然被子也同样沾染了跟自己身上味道相同的苦橙香,可一想到这地方祁宴几分钟前刚睡过,本来带着凉意的床单瞬间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不管是翻哪一面睡,都能感到一股莫须有的热度。

终于捱到凌晨五点,天才微微亮。

霍则把祁宴从床上摇醒,祁宴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时还有点状况外。

记忆慢慢回拢,现在是十一连假,他们在约大集训,此刻住的是约大男宿,而他寝室进不去,所以是睡在霍则房里。

那么问题来了。

祁宴歪着头,问着身边的霍则:“我怎么睡你床上了?”

霍则凉飕飕地望了他一眼,那眼神让祁宴招架不住,越看他越觉得莫名心虚。

当天,霍则没再理过他。

祁宴表示自己相当无辜,只好把这件事告诉宋葭絮,很是委屈地抱怨一番。

没想到却引来宋葭絮一阵大笑,她打出的“哈”字,几乎占据了满满整个屏幕。

[蒹葭苍苍:那你说说看,你昨晚内裤也是穿霍则的吗?]

[huoyan:……]

就算他们和宋葭絮再怎么熟吧,但是和个姑娘家谈内裤是穿谁的这种事,祁宴脸皮可没厚到这种程度。

于是他选择闭麦,结果却引来更新一轮的“哈”字刷屛。

祁宴握着手机,额冒青筋,很有把宋葭絮拉黑了的冲动。

宋葭絮运气很好,取笑完祁宴后还不忘说正事,成功把祁宴正要拉黑她的念头打消。

[蒹葭苍苍:是说你们小心点,我听说覃俊翰也来了。]

换作覃俊翰本人介绍起自己,或由别人谈及他的名字,祁宴可能都还记不得他到底是谁。

但这话是宋葭絮亲口说出来的,这两人联系在一起,祁宴也稍稍有了那么点印象。

用早饭时,祁宴端着盘子坐到霍则旁边,霍则静静吃着,动作连停顿也不带停顿一下,完把祁宴当成空气般无视。

这回是祁宴自己理亏,他摸了摸鼻子也不好说什么。

尴尬地轻咳一声,当作开场白。

“咳,那什么,你还记得昨天那个茗霖的学生不?讲话阴阳怪气,对咱们都还挺熟悉的那个。”

霍则无动于衷。

祁宴真的很好奇他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事,怎么就把霍则气成这样了,偏偏他自己就跟喝醉酒断片的人一样,毫无记忆。

不管怎么说,他麻烦到了霍则肯定是不争的事实。

早上起来时他注意到了,霍则是趴在桌上睡的。

用那姿势待了一晚上,祁宴光想象了下都觉得身体不舒坦,就今天见到霍则这短短的时间里,他都不知道舒展过脖颈筋骨几次。

祁宴轻咳一声,当作没发现霍则对他的视而不见,故作坦然继续道:“中学那会儿,宋葭絮被个跟踪狂缠上你记得吗?”

此话一落,祁宴终于成功把霍则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

见霍则终于把眼神分给自己,祁宴偷偷给宋葭絮点赞,决定把刚刚她毫不留情取笑自己的仇一笔勾消。

“他叫覃俊翰,我也是刚听宋葭絮说了才知道,茗霖的那家伙就是当年那个跟踪狂。”

中学时覃俊翰在一场比赛中看上了宋葭絮,告白了追求她不成,还每天都去她校门口等她放学,甚至有好几次还一路跟到她家。

为了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当时祁宴和霍则知道这事以后,会轮流跟宋葭絮的邻居大哥护送她放学,免得她一个人落单。

送了好一阵子,听说那人转学转到外地后他们才放下心,因此祁宴对这段过往还是有点记忆。

“宋葭絮让我们注意点,听说那人人品不怎么样,虽然没再骚扰过她,但指不定会记恨咱俩。”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看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宋葭絮从以前开始,只要她进到该间学校,那么校花的名头就会稳稳落在她头上。

她容貌艳丽,长得特别招人注目,也就难免吸引了那些光看外貌就被迷得死去活来的阿猫阿狗。

祁宴偷瞥了霍则一眼,想到自己眼前这哥儿们也是每回都被推举成校草的人选之一,他心里就五味杂陈。

他们彼此都太熟了,所以反而很少去仔细注意过对方长相。

现在近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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