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拔赛结束后接连几天的训练,让祁宴发现到──霍则或多或少,还是在避着自己。

但凡在游泳馆,除非练习接力,否则他们两人几乎不会同时出现。

可混合泳接力,霍则作为仰泳是第一棒,而祁宴自由泳为最后一棒,每每祁宴游完从池子里起来,也根本看不见霍则的人影。

今天也是如此。

祁宴:“霍则又走人了?”

他爬上扶梯,面无表情。

不用四处张望,他就能猜到结果。

果然,游泳队其他队员点点头:“对,霍则刚走没多久,应该去冲澡了吧?不是在洗浴间就是在更衣室。”

得到消息,祁宴撇了撇嘴,满脸不爽。

他就知道。

祁宴单手摘下泳镜和泳帽,气势汹汹地往洗浴间杀去。

还以为敲定高中联赛人选那天,霍则给的那罐果汁是示好呢。

他想着这人闷骚归闷骚,起码还记得他们以前的约定,懂得来讨好自己,两人间也算是破冰。

小时候,霍教练怕他们年纪小不知节制,尝了甜的饮料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现在他们都大了,有自控能力,也得懂得为自己负责,偶尔喝上那么一罐果汁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可两人比试后,输的那方给赢的人买果汁,这习惯随着他们长大,并没有改变。

祁宴拿到橙汁的时候,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他觉得,霍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霍则。

而他也成功把霍则从他筑起的墙那头带了出来。

结果这才没多久,霍则又把自己凿破的那个洞给堵了起来,躲回去。

这让祁宴只能在另边的墙干瞪眼,实在有点力不从心。

洗澡间没听见水声,每间帘子也都是被打开的。

他们学校游泳馆的洗澡间都做了隔间,每一间的门口配了白色的塑料折叠帘子。

有没有人使用,看塑料帘拉没拉上便知。

祁宴扫了一眼,没人。

他更改方向,往更衣室逼近。

现在还是练习时间,学生都集中在游泳池里,祁宴一路走来并没看到其他人。

果然,推开更衣室的门,只看见霍则一人背对着他,坐在长凳上。

霍则只穿了长裤,上身裸着。

祁宴刚要开口质问他,忽然看见霍则右肩贴着一块白色贴布。

似乎是刚贴上去不久,凳子上有个被撕开的塑料袋子还没来得及扔掉。

他面色一凝。

祁宴上前,把塑料袋捞起来看个究竟:“冷疗贴?你肩膀受伤了?”

他语调上扬,一双眼睛瞪大,甚至都想直接上手看看霍则的肩膀状况。

以前他们一起训练时,他可从没见过霍则贴过这种东西。

他的目光一直往霍则贴着冷疗贴的肩上瞥,就想瞅出个花儿来。

霍则听到祁宴声音时眼眶一紧,实在没想到他会跑来。

他淡定答道:“不过是日常保养而已。”

可要是祁宴仔细看他表情,便会发觉霍则眼睫轻颤,并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为了怕被看出异状,霍则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来做什么?”

祁宴盯着他,还是有些怀疑,可思绪已经被霍则提出的问题带着跑远。

他说:“为什么每次都先走?”

陆上训练还好说,还能看到霍则他人。

可水下训练时,除了最初的那一天他们在游泳馆说过几次话以外,之后几天,祁宴就没在游泳馆里跟霍则说上话过。

今天要不是祁宴自己找了过来,只怕连霍则的面也见不着。

霍则没有回答,眼睛的落点从祁宴一进门开始便不敢落在他身上,等垂下头,发现地板满是水渍,轻皱了皱眉。

祁宴是从泳池直接出来的,整个人到现在还是湿答答的状态。

他站在霍则面前,两人讲话的这段期间,地上已经聚了小小一滩水,更别提他一路走来,路上滴落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水珠。

霍则直接从旁边取过一条新的浴巾,扔给祁宴:“先擦干,着凉了有得你哭。”

祁宴哼哼唧唧:“谁会哭了……”

虽是这么抱怨,却还是很配合地动手擦拭起身上的水。

身体就是本钱,万一生病,不只训练效果会大打折扣,到了正式比赛还没康复,那只会拖累队,白白糟蹋队友和教练付出的心血。

因此身体管理也是很重要的一环,早睡早起,注意饮食,避免着凉,这都是平时得注意的点。

毕竟维持身体健康,也是实力的一种表现。

祁宴不会允许自己拖累团队。

“哦,对了,我来找你说件事。”

祁宴突然想起自己找人的理由。

到现在他也多少习惯自己问出的问题都得不到霍则答复了,没指望他能告诉自己为什么又开始躲他的原因。

祁宴边擦着头发边道:“教练说十一连假那会儿要把时间空出来,他跟约大附高那边谈好了,我们过去进行联合集训,会住在他们宿舍几天,游泳队员都会参加,所以让我来问你,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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