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接近半年的时间,两人都是同桌。

看着别人下课都能找同桌唠嗑几句,祁宴就闷得发慌。

“他要真讨厌我吧,他就把话说清楚,我找他要把事情掰扯开,你是没看到他连光是跟我多说一句话,都像受了什么万千苦楚,我简直……唉。”

祁宴发愁。

宋葭絮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很没良心哈哈大笑。

她笑完后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没好气瞪向她的祁宴:“你要是会读心了,他肯定跑到你看不见的地方你信不信?”

祁宴瞪大双眼:“不至于吧?”

就怕他怕成这样?

宋葭絮觉得又好笑又无奈,实在看不下去,善意提醒道:“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的原因,说不定不是讨厌你呢?”

他们三人打小开始就在灿阳这里接受训练,作为同年纪的三人组,难免比其他人要来得熟悉些。

对于霍则和祁宴的这门官司,宋葭絮作为旁观者,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化,她不说了解得十分透澈,却也是知道些七七八八的。

──可能比祁宴这个当事人知道的,都还要来得多一些。

祁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脸上的错愕藏都藏不住。

“啊?不是讨厌还能有什么理由啊?”

宋葭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仔细品品。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吃饭啦,你要是想通了什么,就先跟我说吧!”

她拍了拍自己:“心灵导师宋葭絮,为您服务。”

祁宴嗤了一声:“还心灵导师……快走吧。”

把宋葭絮赶走,祁宴自己靠在边缘想了一下,发现还是没有头绪,只好拉下泳镜,又去游了一个来回。

他冲完澡从会所走出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祁宴跨上自行车,脚踩上踏板准备出发,突然“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连带他的脚也失了支撑。

“嗯?”

他双脚撑在地上,低头看去。

──右边的自行车踏板脱落了。

“卧槽,不是吧。”

祁宴把车架好,自己蹲在地上看个仔细。

怎么好好的踏板就掉了?

他试着徒手组装,奈何拧了拧,压根拧不上去。

祁宴皱眉,对着另一边完好的踏板陷入沉思。

他寻思着只靠一边踏板,他能不能顺利到家?

正脑海演练着骑回家的情形,觉得怎么骑都摆脱不离一个“呆”字,祁宴嘴角抽抽,想着干脆推着走回家算了。

一辆自行车从他身边经过,祁宴专注思考,压根没有理会。

可过了没多久,那辆自行车又骑了回来,这次还干脆就停在了他旁边,祁宴反射性地仰头看去。

那人背着光,身后是染着夕色的天空。

少年身上的校服已经换下,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运动服。

那件衣服他也有一件,此刻就穿在他自己身上,对于对方也有同样的,祁宴并不意外。

因为这衣服还是他们俩一块去买的。

逛了整间店,最后两人看上眼的只有一件,还都是同款衣服。

“那一起穿出去的话,不就像情侣装了吗?”当时的祁宴特别纠结。

对方挑眉笑了笑,示意他低头看看彼此身上穿着的校服。

“小学开始咱们都同间学校,敢情穿的校服也都是情侣装?”

祁宴恍然大悟,觉得这么讲好像也挺有道理,便毫无芥蒂地跟人买了同样的衣服。

他还以为对方跟自己闹掰了以后,会连一起买的衣服也不愿穿上呢。

“霍则?你来干嘛?”

这是今天第二次,他唤出了那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