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一时半刻间又如何能这么快便能向其他娘娘递进去帖子?”

柳妈妈笑道:“夫人怎么忘了,有一条路子便在手边,那彭嬷嬷能对宫里面各位贵人情况了如指掌,昔日在礼规司的身份又能差到哪去?当初花大价钱请了她来,可不是单为了教大小姐规矩,这时候不是用上了么?”

这话一说,徐氏只觉豁然开朗,救命稻草转瞬之间变成了一根溺水之时的大木材,登时便道:

“对对对,那彭嬷嬷在哪里,快去寻她过来说话!”

身边自有仆妇应承一声便要去寻人,徐氏却又叫了停,略一思索道:

“你们莫要去了,还是我亲自去请!”

此时此刻,安清悠正在陪着彭嬷嬷学规矩。

“穿着之道,首在不失其份。”

“这世上许多女子脑子里想得便是梳妆打扮要光鲜亮丽,殊不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句话虽然不错,但若只是想着打扮漂亮,却不免落入了下成之道。”

“好比便在宫里,你打扮得花枝招展,固然容易夺人眼目,又曾想到有多少眼睛会瞧着你?一时出了风头痛快,说不定哪位贵人觉得你是个威胁,反手一个打压,就弄得人永世不得翻身了。”

“所以你看那宫中的嫔妃贵人,若非皇上所令,又有谁整天打扮得花姿招展?所谓‘不失其分’最重要便是让人觉得舒服,至于显眼漂亮,倒是在其次了。”

“若从根子上讲,这宫中府中反倒没什么不同,这道理讲起来容易,其中的奥妙还要你身体力行,扎扎实实地做出来……”

这穿着之道彭嬷嬷教得极细,安清悠学的却更为用心。

一处处细节问得极为仔细,经常是一件衣服穿上身,自己先演练整理十数次才论其他。

彭嬷嬷是大行家,自然之道如此学法最是辛苦不过,但见安清悠却无论何时都如此始终如一的专注,饶是她这等一丝不苟之人,心里也不禁多了些暗暗赞许。

二人一教一学正练得用心,忽然间有人进了屋子,却是徐氏。

徐氏拿眼瞧了一下安清悠和彭嬷嬷练习穿着用具所需的衣服什物,似乎对这些高价买来的练习品颇有肉疼之感,不过抬头再看彭嬷嬷的时候,却是笑着道:

“嬷嬷这规矩却是教得越来越妥帖了,我这边有些事情想要和嬷嬷商议,倒不知嬷嬷有没有空?”

彭嬷嬷忙道:

“夫人这般话却是折杀我了,夫人有事相商,自然是无论何时都须有空的。”

徐氏自将彭嬷嬷寻了走,安清悠独自一人留在房中,却是未曾懈怠。

径自将白天学得的穿戴方面的诸般讲究规矩又多练习了几遍,眼看到了晚上彭嬷嬷并未归来,那管院子的方婆子却是堆着一脸笑送了饭菜来。

方婆子送了饭食却又赖着不走,径自腆着一张老脸神神秘秘地道:

“大小姐可曾听说,夫人今日请了一位朱公公,却是说那花嬷嬷被轰出去以后到处传闲话,现在却是无人敢把您的帖子递到庆嫔娘娘那里了!”

安清悠闻言一怔,继而是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