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枯荣,日复一日,陆乘风来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寺庙。

门前落叶满地,北风卷地,落叶不停的在空中打着气旋。

一块还剩下半截的匾额之下,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衣和尚看到恶寒交迫的陆乘风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在此迎接一位久违的老朋友一般。

这和尚吩咐身边唯一的一位小沙弥端来了几碗斋饭。

一顿狼吞虎咽后,陆乘风淡淡的问和尚,“都说苦海无边,可是回头亦是悬崖。不知道大师可否指点在下迷津?”

和尚道,“众生皆苦,施主的苦与和尚的苦不尽相同,和尚却也无法作答!”

和尚走出去没两步,回头又道,“若是施主能将我这庙前的落叶扫尽,也许能悟得一二!”

陆乘风虽然没有了法力,但是扫地却是轻而易举。他犹豫片刻便从墙根找来了扫帚开始扫落叶。

片刻的功夫,庙前的落叶便清除了大半。

下一刻,寒风袭来,无数的落叶又纷纷被卷了回来。

陆乘风不甘心,再一次用了更大的力气扫落叶。可是这风却像是跟他故意作对一般,落叶被扫开,又被风卷了回来。

天色渐晚,地上的落叶越积越厚,陆乘风一脸疲惫的坐在了地上。

和尚端着斋饭走了出来,淡淡道,“施主可有悟得什么?”

陆乘风道,“大师是想告诉我顺势而为吗?”

和尚笑而不语,转身便走。

陆乘风躺在地上想了一整夜,终究无所获。

次日清晨继续扫地,和尚每日只来给他送斋饭,顺便问问他的所悟。

陆乘风每日的答案都不一样,和尚都只是笑而不语。

到了第七日,陆乘风开始丧失了意志,他重重的将扫帚丢在了一边,转身欲走。

和尚叫住他道,“施主若有时间,可否陪和尚坐上一坐?”

陆乘风点头应允,原本以为和尚要跟他说些什么,哪知道和尚真的只是盘膝而坐,什么也不说。

陆乘风也开始打坐,子夜时分,一股寒意袭来,秋风瑟瑟,不时还传来树叶簌簌的声响。

当二人迎着刺眼的阳光睁开眼之时,眼前的落叶却已经消失不见。

陆乘风呆立片刻,心有所悟,一时之间却说不出来。

和尚笑道,“法道法不可道,施主来此七日,想必也明白了些许道理。这所谓苦海,其实是自己的执念。你一心只想将落叶扫出去,却不知落叶一直在你心中。落叶,其实原本一直都存在,它的存在和离开,无关你我!”

听到执念二字,陆乘风顿时便如当头棒喝一般,他想起了上官行儿临走之前的苦笑,脑中的混沌顿时一扫而空。

一个念头之后,眼前的一切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茫茫的大海,还有熟悉的人影,还有蚩尤不可置信的眼神。

在苦海领域数年,陆乘风终于参悟。

蚩尤摇头道,“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参透本君的苦海领域……”

恰在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大海上飘然而来,是梵音和尚。

一时间,大海之上巨浪滔天,和尚岿然如山岳,连一滴水都未能沾到他的身上。伴随着转经筒的旋转,梵音阵阵,仿佛万千和尚在齐齐诵经,众人心中一时却是安宁无比。

蚩尤怒道,“难怪本君感觉到领域有异常,原来是你这秃驴!”

和尚道,“阁下此举胜负早已注定,并不因我和陆施主而有所改变。和尚之所以能入苦海,只是因为苦海只在阁下心中!”

“大胆妄言,本君杀了你!”

蚩尤一声怒吼,当即便是一道青芒击射而出,和尚也不躲,整个身形却开始变得飘忽,随即却是在一片梵音中消失不见。

赢了第二场,陆乘风却是因为上官行儿最后一缕执念的消失而心如刀割。

一夜之后,陆乘风已是满头白发,无人得知他这消失的一夜而经历了什么。

待蚩尤的再一次出现之时,陆乘风摘下了他的面具,丢了他的轩辕剑。

如果之前给人的感觉是杀戮,那么现在他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却是安详得如古井中的水波,波澜不惊。

蚩尤正要开口,陆乘风却淡淡道,“不管你今日要比什么,本座都不会让你如愿!”

蚩尤连连点头道,“本君今日倒要看你有何本事打败我,出招吧!”

陆乘风退后一步,一道冉冉升起的金光便是如太阳一般笼罩在了整个逍遥岛的上空。金光所及之处,数十头巨兽在一片哀嚎声中四处逃窜,一头扎入了巨海之中。

强大的气息使得众人无法感知陆乘风的修为,却是如茫茫大海一般深不可测。

只有蚩尤知道,这些人面鸟身的巨兽其实早已在修真界无敌,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才一夜的时间,陆乘风却是有如神助一般。

盛怒之下的蚩尤含怒出手,一招一式都是如排山倒海一般。

陆乘风的身影不断的变幻着位置,饶是蚩尤每次出手都威力无比,却如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

蚩尤出手的速度更快了,苦海世界便再次降临在了人间。

陆乘风始终没有还手,蚩尤凝聚所有苦海世界的力量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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