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广大的父亲,其实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那父亲掌控不到的地方,做不了的事,便由我,来替他。

次日,我将郑舞唤来,她依旧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走入殿内,都不敢将脊背挺直,步子轻得似猫。让我不由怀疑,是否是孟氏撒谎。

将时欢之事说与她,她一脸冷漠之色,事不关己的模样,“嫔妾可从没问太医院要过麝香”

我有刹那间失神,怒极反笑,“本宫方才没说,顾华容是被麝香所害!”

发髻上的一对点翠步颤,因我的胸中怒气翻涌,而不停颤抖。

郑舞露出极为狡黠的笑容,眼神全是自以为是的聪明和机智,在我眼中却稚嫩无比。

“娘娘息怒,嫔妾已将所有事关之人的嘴,都封得死死的啦”

郑舞姿态颇为雍容地起身,一步一步端着高贵的架子,向我走来,却仿佛是个雕刻出来的仿真木偶人,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旁若无人。

我觉得十分恶心,实在不愿再多争执辩解,转过头,避开不看那人矫揉造作之态,“郑常在跪安罢”

郑舞不屑地冷哼一声,挑衅地瞥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望着那纤细的身影,步伐间,却尽力摆着自己的腰臀,生怕没显出她尊贵典雅。

她不知道,真正的高贵,都是骨头里的。

午膳后,看着杓鹤和蓝玉在陈设简单的殿内,追逐玩闹,嬉笑声不绝于耳。

我阵阵困意来袭,转身入内阁去,坐与铜镜前,将一头簪钗卸下,将发髻打散。

时欢昨夜已被抬走。

容云鹤不知何时到了我身后,脖颈间感受他的呼吸,令我有些痒,他柔声道。

“你还记得,这是本言情小说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回首望向他,那熟悉至斯的容颜,在我眼前,不过咫尺之间。

好不容易喘口气,我轻声道,“我搞忘了”

他永远那么温柔,永远接纳着我的所有任性和胡闹,永远满足着我所有无理的要求。

便又将柔软的身躯靠进了,他强壮结实的怀中。他稍微挪动了下,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抬手将我紧紧抱住。

困意再度来袭,支撑不住,终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