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几声贵嫔,没有动静。那婢子丝毫没有让我们离开之意。

最后容云鹤从她背后将她敲晕,将我带了回去。

此后我便称病不出。容云鹤边给我的膝盖敷药,边告知我。

“原先太后有个陈年的老毛病,虽无忧性命,但时常发作甚为痛苦,寻医数年无果后,偏偏敏妃的父亲将她给治好了,皇帝感激涕零,便纳敏妃做侧妃”

我愈发厌恶敏妃,忆起夏吟盈交代我之事,说与容云鹤听了他点头答应。

我传了锦帛给父亲,父亲要我尽管动手别有顾虑,他的女儿不能欺负。

我继续称病,连续半月未出关雎宫,父亲也上了折子给皇帝施压。

皇帝无奈之下,将我晋位婕妤,皇帝安抚人心的手段实乃匮乏,除了晋位便再无他物。

几日后,皇帝下旨携众妃前往高泉行宫。

便就是个泡温泉的行宫,有几座不高的小山,郁郁葱葱植被茂盛,山顶皆有泉眼,涌出的泉水冬暖夏凉甘甜可口。

被地方官发现,尽几代人的财力物力,依山而建了华丽庄严的宫殿群。离京城也不过半日的路程。

皇恩浩荡,我的父亲和长兄也特许可以随行。其余三省六部之人,若有要事便只能来回奔波。普通朝臣有事便只能递折子上来。

众人安顿下来,我便带着时欢又去了敏妃处,皇帝正好也在,敏妃态度并无变化。

我问起时欢为何受罚,她做出一副极无辜的模样,无助地看了皇帝几眼。

轻声道“那日柔德也在,顾美人的指甲实在是尖利,她们二人在玩闹,不知为何,柔德便跑过来哭着说,顾美人用指甲划痛了她,臣妾一时气急,才罚的她..”

本就紧贴着皇帝,说罢直接靠在了皇帝怀里。

时欢似是仍有怨气未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柔德公主皮肤娇嫩,嫔妾小心翼翼,根本未曾伤到过半分”

皇帝低头深深地看了眼敏妃,冷冷道“起来”敏妃愣了愣,装作没有听见般一动未动。

鄙夷地望了眼敏妃,“朕最厌恶虚假做作之举,今日却大开眼界”

复道“懿修仪已解了禁足来了行宫,待会便将槠器抱回去罢”

随即将敏妃甩开,起身离去。

我上前用冰冷厌恶的目光将敏妃上上下下看了遍,“你有什么资格锋芒毕露?“随即甩袖离开。

夜晚,皇帝终于肯去见夏吟盈,门前犹豫徘徊良久,鼓起勇气推门而入,两人相对无言尴尬许久。

夏吟盈心中思绪翻涌,忍不住潸然泪下,皇帝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愧疚与思念,上前将人轻减不少的身躯紧紧抱住。

低声道“不要再赶朕走了,好不好?”略带几分恳求。两人终于放下芥蒂,再次和好。

夏吟盈未曾隐瞒有孕之事,皇帝听了自然也是欢喜。

夜深人静时我辗转难眠,越想越气,敏妃此等龌龊小人是如何有脸面对世人的,身为一宫主位却还这般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我借着窗外些微清冷的月色,望着杓鹤云鹤皆已熟睡的面容,苦恼的内心便得到了宁静。

次日我特意避开时欢,带着杓鹤去见了父亲,他抱着杓鹤爱不释手,很少看他这般喜笑颜开。

我将心事倾诉,他温和开导道“细心观察便是,人总会有差错”

然后继续逗弄杓鹤,谈笑正欢时,他用那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的眼神望着我道。

“杓鹤?容云鹤?”我吓得不轻,左顾右盼,所幸无人“父亲怎么知道..”

父亲开怀地笑道“他的能耐不比皇帝差”模样颇为赞许,我心里一直暗藏的担忧也放下了。

我的目光无意间飘向窗外,我的长兄正在一棵芭蕉树下练剑。

一袭青衣下覆盖的是不可磨灭的铁骨铮铮,健壮的身躯,挺直的脊梁,坚毅的眉宇,无一不是在体现他的为人秉性。

一招一式娴熟狠利而又行云流水,削铁如泥的宝剑在动作间闪现着凛冽寒光。

鼓动飞舞的青衣间,张扬肆意而又内敛着无数的骨气与涵养。

远远见我冲我一笑,又继续手中剑法。父亲留到我用过晚膳后,才兴尽而归。

回来后便收到消息,敏妃今日狂躁发怒,一名洒扫婢子无意冒犯,便被打杀了。

我莞尔一笑,次日便让时欢去面圣,将此事夸张地描述了一遍。

比如敏妃如何如何凶横残暴,那婢子如何如何无辜可怜。

皇帝也对敏妃失望厌恶,听了此事也正中下怀,未去证实真假。

便降其为贵人,立刻送回皇宫禁足,柔德送去庄妃处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