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无比。

是她做错了吗?是如此吗?

“是谁?”

幽暗的寝室里,所有的窗户都被牢牢地关掉,还用厚重的布料做了窗帘,部寝室中除了刘冬儿手中的小灯笼外,什麽都没有。刘冬儿有些茫然地看向作声的地方,那边摆着一张床,床上依稀有个人影半倚着:“妹儿?”

“姐姐,你来了。”床上的身影发出了声音,只是听起来有些口齿不清,好像有咽口水的声音。

刘冬儿走到了床边上,把灯笼放在了一面:“妹儿,前些日子我太忙了,都没来看你,你怎么把这里弄成这副模样了?”

“不好吗?黑黑的,什麽也看不到。”刘满儿好像是把头侧到了靠里面的方位,刘冬儿只能看到一丛丛已经有些打结的头发。

“妹儿,不要如此,等下我叫婢女烧水,给你洗个澡洗个头,而后穿上一身漂亮的衣裳,我们一起去园子里逛逛,好不好?”刘冬儿说话的时候带上了一点儿当心,以及略微的羞愧:“对了,逛完了园子,我们便去我的院子里,有好多漂亮的鲜花,任意你掐。有精致的头面金饰,是你稀饭的,姐姐都送给您好不好?”

有好多好多的事儿,好像里头的宇宙都在变更,仅有她却没有发生任何变更。

“姐姐!”刘满儿猛地号啕大哭,一把抱住了刘冬儿:“你怎么才来啊!我以为连你都不要我了!姐姐,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地听你的话,不会再抢你的东西了,也不会存心在祖母爹爹眼前说你的坏话,我、我什麽赖事都不会再做了,一定会很乖很乖的。姐姐,你不能不要我,除了你之外,没人会记得我了!”

抱着悲啼失声的刘满儿,刘冬儿部身子都僵住了,她觉得之前所谓的复仇是何等得好笑。人嘛,当然都是偏私的,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为了自己可以活得更好,当然也为了自己深爱的人,除却这些,剩下的却都是偏私。刘冬儿只看到前世的她,是何等得不幸何等得受欺压,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是嫡女,自己连个庶女也不如”。

说究竟,谁又是轻贱的呢?

小妾也好,庶女也罢,说究竟每个人的日子都有不顺心。

但凡能当主子,谁也不肯意当婢女。但凡能当嫡妻的,谁也不会苟且偷安当小妾。但凡可以做主投胎成嫡女的,谁也不会傻到让自己成为庶出。

说究竟,出身是老天爷放置的,谁也不能对这个比手划脚。我们却能尽可能地转变近况,例如,在不危险别人的前提下,让自己和自己深爱的人生活得更好更美满。

帮刘满儿清洗了身子,又拿出从娃娃那边讨要过来的药膏,刘冬儿亲手为刘满儿抹上。让她不测的是,刘满儿关于她给的东西是真的不带任何质疑的。让吃便吃,让给抹药便仰着头看着刘冬儿,那种心意的信任让刘冬儿不由得满嘴苦楚。

实在,从她重生回来以后,所有的事儿都已经发生了变更,刘满儿最首先是听了周姨娘的唆使把其时还年幼的自己推下湖,但是很终周姨娘还是让人把自己救了上来。说究竟,周姨娘是想害她,却并未想过关键死她。至于前世她在洞房花烛夜死去,说白了也是由于自己身子骨太差了,刘满儿的本意应该是让人毁了她明净,而后独占丈夫的痛爱吧?

如果真的这么算起来,自己才算是毒辣。

刘冬儿正在给刘满儿梳头,听到小绿的声音动作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