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血蝎豺狗正跃在半空中,被黑血烧熔的疼痛让它哆嗦着,从空中坠下,压在了同伴身上。排队击打石笋的队伍被打乱了节奏。

六阶头领张开大嘴吼叫着指挥进攻时,嘴里微凉,像吸了口寒气。

元气凝化的小箭钉在了它下颚左边最有力的大臼齿上。它听到“咔嚓”一声,和它嚼碎人骨的声音一样。

紧接着一股令它想飚眼泪的酸意自牙根泛起,整个左腮巨烈地抖了抖。牙龈的神经被元气轻轻弹了弹,这只六阶血蝎豺狗半边脑袋都痛得晃动起来,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吼。嘴里喷出了数枚带血的臼齿碎片。

痛苦的吼叫声震耳欲聋。

血蝎豺狗几乎同时中止了对赤鲤的围攻,硕大的头整齐划一地转过了方向,齐齐看向旁边的巨石。

阶头领身的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愤怒的赤红色。硕大的头摆动着,嘴里吐出一连串风刃,朝着两人藏身之地射来。

所有的血蝎豺狗朝着巨石发动了进攻。

秦有桑刚移开视线。挡在两人和异兽之间的石壁就轰地塌了。

“操!”秦有桑骂了声,纵身将焚天扑在了地上。

他的脸挨到了她的,沁凉软滑。她的唇印在了他脸颊上。秦有桑猛地抬起头。一枚风刃掠过他头顶。他下意识地又埋下头,嘴触到了她柔软的唇。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

焚天被扑倒被吻住,只来得及瞪着他。

她的眼睛极其漂亮。像一汪碧湖,清澈倒映着山川日月,波波粼粼又看不清深浅。秦有桑恼火地觉得她双瞳深处似有一圈红焰在燃烧:“我不是故意的!”

“嗯。”

他真是恨极了她回答时用这个嗯字!仿佛他就是故意的!

青色的风刃不停从两人头顶削过,石屑横飞。

躲着射来的风刃,秦有桑艰难地在石沟里翻过身,腹诽着好心被狗吃了。他就不该想着保护她。

焚天偏还在伤口上撒了把盐,盯着他闲闲地说道:“你不是打包票说绝对不会发现咱们?”

“姑奶奶,等逃出去再问罪好吗?”秦有桑飞快地解开腰带。将那件厚重的毛皮坎肩握在手里,“你顺着沟爬出去往回跑。我来拖住它们。”

“就靠一把蛮力气?你这是找死。”焚天猜到他的想法,心里又一阵叹息。

秦有桑推了她一把:“你修为烂了点,总还有希望逃脱。我本是将死之人,意外捡回条命。总不能叫个小姑娘替我这个大老爷们挡着吧?听话,快走。”

“行啊。我替你挡着。”焚天从他手中扯过了坎肩,将那根附了符箓的竹矛塞进他手里,“给你路上防身。”

一股血直冲进头顶。秦有桑懵然地握住了竹矛。就算他知道自己经脉寸断修为尽失时,他也没有这般憋屈难受过。这算什么?

焚天拍了拍他的脸:“听话,快走!”

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眼前暗了暗。那件坎肩在焚天手中飞舞旋转着。她朝岩石的另一端飞快跑开。

灌注着真气的坎肩如同一面黑色的盾牌,射来的风刃扎在皮毛上,噗噗有声。割裂了皮毛却没伤到她分毫。

看到岩石上跳出的人,那群血蝎豺狗顿时改变了方向,成群结队朝焚天追去。

但愿引开异兽,赤鲤能趁机逃脱。但愿秦有桑赶紧跑开,她才方便施术脱身。焚天掠下巨岩,奔进了风蚀岩地中。黑色的皮毛坎肩遮住了她的身形,像一面醒目的黑色旗帜吸引着血蝎异兽追逐不停。

赤鲤惊诧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人。是谁帮他引走了血蝎豺狗?他伤势太重,元气已然耗尽。最后一枚讯号从指间弹向空中。他踉跄着从藏身地奔出,寻了根粗壮的石笋默念法诀,人慢慢陷进了沙地之中。

鹰鸣声划破长空。一只鹰从石林方向冲天飞起。

“不好。魔界小崽子发讯号了。”秦有桑反应快,扬手掷出了竹矛。

贴着符箓的竹矛像一道白色的光,轻松将那只鹰穿透。

鹰变回了原形。一只纸鹰被竹矛扎着落到了地面。秦有桑啐了口骂道:“这点小把戏还想瞒过道爷的眼睛?”

他捡起那束普通的竹矛往四周看去。焚天提着坎肩穿梭在风蚀岩间,身后跟着一群发狂的血蝎豺狗。纤瘦的身影像根草飘来飘去,数次险险避过被啃食入嘴。瞧着惊险万分,可怜得不行。秦有桑豪气顿生:“林小天,道爷救你来了!”

炼气三层的真气实在不够用,她铺开神识才堪堪从风刃编织的网中险险避开。焚天体内的真气马上就要耗尽。连番惊动幽光黑虫,受损的心脉隐隐疼痛着。等逃脱回到小境界,她定要长长地休养一段时间了。

正打算速度摆脱这些异兽。焚天警觉地朝巨石方向看过去。

秦有桑还站在那块巨岩上,梨花白的锦衣飘飘,潇洒得似要随风而去。焚天郁闷得想破口大骂。为了让他跑远点看不见,她当了半天肉饵,丫的竟然还在原地看戏?!

又不想让秦有桑看出端倪。她心里大骂着,无奈地又兜回石林。只有那个地方的地形能限制身体体型庞大的血蝎豺狗。

跑回来了?正好!秦有桑攀着石缝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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