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莺莺拖着嗓子“哦”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了手,但嘴巴不闲着,重新抱紧了他脖子又说:“秦大哥,你怎么不把头发绑起来啊?”

秦西,一个即便是中二时期也留着寸头的大好青年,打小就有一颗从军的心,从未想过有一天需要给自己绑头发,既不会也不想,要不是才打定主意要护着许莺莺,他都恨不得找个寺庙把头发剃了,真去当和尚得了。

见秦西没回话,许莺莺自问自答起来:“你以前根本不是和尚,那你怎么头发这么短?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吗?”

“我以前见村子里有个人头上受了伤,他就把头发都剃了,秦大哥,你也是头上受了伤吗?怎么受的伤啊?”

许莺莺说着撑着秦西肩膀往他头顶上看,嘴巴里碎碎念着:“我怎么没看到伤口在哪?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吗?那你现在还疼不疼啊……”

“秦大哥,你怎么不理我呀?你跟我说说嘛,我又不会笑你……”

泥泞的山路没能难住秦西,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险些让他一脚踩空,他狠狠闭了下眼睛,睁开后道:“不会绑。”

“我帮你啊。”许莺莺自告奋勇,说完了觉得这行为好像有些太亲近了,马上又追加上一句,“秦大哥。”

“……行。”

秦西怕她说个不停,故意假装脚滑了一下,吓得许莺莺急忙抱紧了他的脖子,手中纸伞又摇摇欲坠。

稳住后,许莺莺迟疑了下,道:“秦大哥……要不我自己走吧?”

都走一半了,哪有半路把人放下的道理,秦西道:“不用,刚才是你老问我话让我分神了。”

“那我不说了,你好好看路!”

许莺莺终于安静下来了。

到山脚小房子的时候,天刚好黑了下来,院门处正好处在风口,秦西察觉背上的人在寒风中打了个寒颤,直接把人背到了院中堂屋门口才放了下来。

屋门口风势明显小了许多,许莺莺低头踢了两下脚,看她一双鞋子只沾了一点雨水,还是干干净净的,抿着笑去讨好秦西:“秦大哥我去给你倒水!”

秦西脚上是泥,就没进屋,看她殷勤地端了茶水过来就接着了,催她也喝热水驱寒。

许莺莺不知道在高兴什么,脸颊上透出些微红的颜色,就在一旁看着秦西喝水,等秦西喝完了她马上把空碗接了过来,又说:“秦大哥你歇一歇,我去做饭。”

厨房狭窄又昏暗,秦西当然不会让她去,挥了挥手赶她,“老实待自己房间去。”

天色已晚,他与许莺莺二人沾了一身凉气,冬天不方便洗澡,泡泡脚也是好的,他想着快些吃完饭烧些热水休息,说做就做,捡起立在一旁的油纸伞要往厨房走去,衣角又被许莺莺扯住了。

秦西回头:“?”

许莺莺没吭声,只是小眼神往西面房间瞄了瞄。

秦西心中了然,她还是怕荀盛岚,连单独处在一个屋檐下都害怕。这样也好,省得她错信了恶人,落得那么个凄惨的下场。

秦西询问道:“那你帮我烧火?”

“好!”许莺莺忙不迭地答应了,然后央求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鞋子。”

小院中通往厨房的路上零散铺着几块青石板,许莺莺换了双旧鞋子也还是同样爱惜,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踩着青石板到了厨房,一来一回一点都没让鞋子弄脏了一点,还得意地亮出来让秦西看。

秦西扶额无语,不过爱干净也挺好的,白白净净的看着也赏心悦目。

按秦西的想法,他是想教训下荀盛岚的,可许莺莺说他当时是走神了,况且他已经重伤,万一把人打死了就不好了。秦西一想也是,毕竟自己没办法真的下狠手弄死他,只得暂时放他一次。

只是在给荀盛岚送饭时,态度更加不耐了。

荀盛岚也察觉到了,心知今日他对许莺莺的态度被秦西知晓了,主动开口道歉:“今日我一时精神恍惚,似乎是冒犯了许姑娘……”

“你不是什么都没做?”秦西冷冷打断他。

荀盛岚略微一滞,动了动指尖轻掸了下身上的被衾道:“一时晃眼,认错了人罢了。”

秦西当然不信他,但抓了一下手,往大了说是轻薄,往小了说无意间一碰,他又并非亲眼所见,无法与他细细计较。

这个认知让秦西觉得有些憋屈,合了眼,懒得再与荀盛岚进行任何交流。

*

翌日,外面不知何时纷纷扬扬地飘起了大雪,银装素裹,恍然如画。

秦西去挑了水,回来时见许莺莺房门仍紧闭着,以为小姑娘难得想睡懒觉就没去喊她。直到临近晌午时,秦西有些不放心地去敲了她的房门,半晌无声。

“莺莺?”秦西喊了一声。

在门口等了一会,才听到屋内传来几声虚弱的声音。

秦西怕她出了事,直接破门而入,“哐当”一声,木板门和抵在门后的桌子都被撞开了,只看到床上躺着的许莺莺脸颊通红,她听到声音侧过了脸,双眼朦胧地看了过来,声音落在秦西耳朵里如落雪声一样微弱:“秦大哥,我起不来了……”

说出这么一句话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紧接着就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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