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有一瞬间凝固住了,荀浮摸着他发顶的动作一顿,少年忽而仰眸望来,染着痛苦且幽暗的碎光落在那双眼眸中,只听见少年嗓音微冷,缓缓讲述着那段过往。

灼灼落光映着天边云卷云舒,仅五岁的言西辞坐在公园长椅上静静翻着手中厚厚的书册,耳畔不断传来咔嚓咔嚓的照相声。

终于小西辞放下了手中的书册,皱着精致的眉头,神情无奈的看着一旁疯狂拍照的女人,软软的小奶音清晰的说着,“妈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拍,吵到我了。”

许染顿时眉头一皱,手上动作一顿,随后将手机揣进兜里,伸手捏住小西辞软软的小脸蛋,轻哼说道:

“胆子大了,都敢嫌弃妈妈,我要回家跟你爸爸告状。”

被捏着两腮的小西辞,脸上神情愈发无奈了,含糊不清道:

“妈我才是小孩子,该告状也应该是我告状好吧,你多大人了还跟爸爸告状。”

一听这话,许染放开小西辞,眉眼轻挑道:“既然知道自己是小孩子,就要听妈妈的话,你看谁家小孩像你一样,天天嫌弃你妈。”

小西辞抚平书页上的褶皱,毫不客气的回怼道:“那也没有那家妈妈,天天像你一样,借着孩子当借口到处玩的。”

顿时被怼的哑口无言的许染挠挠头,底气不足道:“哪有把你当借口,我这是带你出来增进亲子关系。”

小西辞才不会信这套说辞,抱着厚厚的书册滑下长椅,打算回到车上去慢慢看,可刚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许染慌张的呼声,“阿辞快跑1

扭头一看只见许染身后站着一个黑衣的男人,压低的棒球帽遮住了他的面容叫人看不清,一双带着疤痕的手,死死勒住着母亲的脖子。

小西辞脸上浮现出几抹慌乱,想要跑回去救母亲,可这时身侧一个同样一身黑衣装扮的男人朝着他走来,小西辞将手中的书册狠狠砸了过去,便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去。

可刚跑出去不远,一旁的树后便伸出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领,一张带着异味的帕子,捂上口鼻,小西辞来不及呼救,整个人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小西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昏暗的环境映入眼帘,身侧是一道微弱的呼吸声,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借着高墙上的小窗透进来的些许亮光。

小西辞看清楚身侧的人,正是他的母亲许染。

只见许染今早穿的白色衣裙上满是血渍,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灼伤着小西辞的眼眸。

水光晃上眼眶,眼尾染着一抹飘红,小西辞伸出小手,将许染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开,那张原本绝美的脸上被人刻意用小刀划出一道道伤口。

这一刻小西辞再也忍不住心头害怕,小声啜泣起来,小手想要抱住母亲,但却不知该如何下手,只能僵着悬在半空中。

许是小西辞的哭声,惊动了昏睡中的许染,只见她疲惫的睁开眼眸,看着眼前无助的小西辞,苍白干裂的嘴唇轻轻拨动着,吐露出几个艰难的字眼,“阿辞,你怎么哭了,妈妈没事的。”

听见母亲的微弱询问声,小西辞的眼泪掉的更加凶了,一双小手止不住的擦着眼泪,嗓音更咽道:

“我没有哭。”

听着小西辞倔犟的反驳,许染难得没有跟小西辞争论,反而费力的坐起身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伸手抹去小西辞眼边欲落的泪珠,“好阿辞没有哭,阿辞答应妈妈,等会无论你看见了什么都不要出声好吗。”

小西辞望着母亲温柔的眼眸,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突然这样说,但还是听话的点着脑袋。

随后在小西辞的目光下,许染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借着模糊的光线,带着小西辞来到一处堆满废弃铁块的地方。

许染伸手费力的将其中一块格外大的铁块朝着一旁推去,可失血过多的她,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力气,推到一半,便满头都是冷汗,小西辞见状也赶紧上前帮忙。

铁块推开后,露出里面一个锈迹斑斑裂着两个大口的铁箱子,这是他们母子两刚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她无意间发现的。

打开铁箱子,许染将小西辞放了进去,蹲下身表情格外凝重的叮嘱道:

“阿辞一定要记住妈妈说的话,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声,爸爸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阿辞乖。”

说完许染就要将箱子关上,可这时小西辞却伸手拽住了母亲的衣裙,红着眼眸看着许染。

许染强忍着将小西辞抱入怀中的冲动,将自己的衣裙拽回,在小西辞的注视下合上箱门,将铁块从新推回原位,遮掩住铁箱。

做完这些许染又缓缓回到先前的位置,靠着一旁的杂物昏昏沉沉的闭上眼。

不知又过了多久,小窗出透进来的光变得格外冷清,【吱呀】房门被人推开的声响传来,吧嗒一声响后,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厂房,许染抬起手臂挡住些许亮光。

身畔传来几声杂乱的脚步声,许染放下手臂,抬眸望去,还未看清楚来人,便被人猛的拽了起来,一双粗糙的手捏住她的下颚,语调恶狠狠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了,你儿子哪?”

许染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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