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眼前之人漠然的脸上,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自己最为亲近之人竟是魔界之人,如今为了魔族声息,甚至亲手了解她的性命。

荀浮张嘴呕出一口鲜血,声音虚微想要问一个答案,忽而震目圆视,死死盯着眼前踱步而来的美艳女子。

女子伫立于江司宴身侧,葱白玉指搭上他的手肘,一袭红裙灼眼,女人腰肢摇曳,目光凝视在荀浮身上,故作着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语气嘲弄。

“呦,这不是我们高高在上的神女大人嘛,怎么这般狼狈。”

荀浮眉头微皱,身姿微仰,纵使满身狼狈,但骨子那份尊贵却丝毫不减,眼眸中带着一丝轻蔑,朱唇轻启,“凌姬?本殿还以为你早已身死在北漠之下,原来竟是投奔了魔族。”

名叫凌姬的女人看着荀浮依旧端着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底的怨毒就由于野草般疯狂生长,手指葱白掐着荀浮下颚,面容变得恶狠狠道:

“当年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投奔魔族受尽屈辱,今日我便要将当日所受尽数讨要回来。”

荀浮眉眼轻挑带着几分凌冽,沾染着黑灰的手猛的抬起扣住凌姬的手腕,嗓音低哑道:

“你还没有资格。”

霎时凌姬脸色便黑了下来,甩开荀浮的手,退回道江司宴身边,原【】本精致的面容因为狰狞变得格外可怖,轻抚上身侧男人的黑袍,声音尖锐道:“我的确没有资格,神女大人没有尝过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滋味吧。”

凌姬忽然俯身贴到江司宴耳畔,嗓音带着丝丝蛊惑之力,“宴大人,杀了她。”

只见江司宴幽深的双眸抬起冷冷的目光落在荀浮身上,顿然抬起手中利剑,毫不犹豫朝着她斩去,出手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早已力竭的荀浮,望着那落下的双刃,心一寸一寸的冷了,阖上眼眸,冰凉的刀刃划开血肉撕裂灵魂的痛楚,从深处传来。

鲜血侵染了身后石阶,荀浮垂首,身体似羽一片片散了,天地洪荒变色,红日悬于半天,梨色悠悠飘落。

神女陨世,天地共悲。

凌姬看着身死魂散的荀浮,眼眸中水光忽闪,满腔畅快却无处可诉,淡紫色的鲜血溢出嘴角,身侧的江司宴身形变得模糊,最后化作一支木偶坠落地上,而坤玄不过是两节极其珍贵的魔植所化,虽不及坤玄那般神魂即消,但也能让人身死魂伤。

这时不远处一袭玄衣慌慌而来,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上却是苍白的不见半点血色,雪色落至他的肩头,望着周围残垣断壁,眼眸中血丝弥漫,遍觅四下,却不见心中所念之人的身影。

强忍着心中惶恐,坤玄抵着凌姬咽喉,逼问道:“阿浮那?”

凌姬抬手抚过颈间那一抹紫色,唇间的笑意愈发放肆,目光直视着江司宴幽深的双眸,心中还是会升起一丝眷恋。

可偏偏这人眼中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自己的存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女人,想到此无数怨毒浮上心头,好似疯癫道:

“哈哈,她死了,魂飞魄散,就算她有幸存活下来,她也不会再见你,毕竟在神女大人眼中是你亲手杀了她,我们尊贵的神女大人,眼中可容不得半点沙子.......”

看着地上跌落的人偶与魔植,一团墨色氤氲在江司宴的眼眸中,手臂微抬随后猛的落下,凌姬的声音戛然而止。

抽出不染血色的坤玄,语气森冷道:“是非与否,不是凭你一张嘴所言。”

看到此处荀浮睁开眼睫,如玉般的容颜映入眼帘,迷茫之色浮上眼眸,带着点点困惑,自己固执了千年都不愿与江司宴相见,到头来那场背叛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他人的阴谋。

下意识与江司宴拉开距离,如今她是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固执了千年,变成了一场笑话,心底信仰的一些东西也在此刻崩塌离析。

江司宴看着伫立于不远处垂着脑袋满脸纠结的荀浮,走上前,抬手轻抚着荀浮的脸庞,薄唇微启,“阿浮当年魔族长老借口让我入焚天洞取天石后,协同其他王殿将我封印于洞中,借此挑起神魔之战,若是我当年早些出来,你.....”

话音忽然间截断,荀浮抬眸只见江司宴骤然间眼眸紧闭朝后仰去,幸好荀浮及时将其扶祝

可面对这一状况,荀浮也变得格外手足无措了起来,神色惶惶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零三九却镇定的跳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白色小罐子,对着江司宴一照,人便消失不见了。

零三九刚将盖子盖好,毛茸茸的身体便被荀浮给掐住,对上那双满是煞气的眼眸,零三九惜命的连忙解释道:“宿主,这个东西是专门温养大人灵魂的,不信你看。”

说着将小罐子捧到荀浮眼前,晶莹的罐子中,江司宴漂浮其中,荀浮抬手轻触,感受到先前那混乱的神魂,明显稳定了下来,这才放开了零三九。

接过零三九手中的小罐子,隔着冰凉轻抚着江司宴,语气好似询问道:“你家大人怎么会弄成现在这幅模样?”

零三九缩了缩脖子,机械音缓缓道:

“这些年大人都在寻找能够让您重获新生的法子,最后在古籍上寻到了一法子,可此法需要天地之宝为引子,而服用天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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