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了车,雨就彻底停了。

一场暴雨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车里的温度渐渐上升,入夏的燥热在这个时候初见端倪。

车上的显示仪显示此刻时间才九点半。

郁焕想到今天是杀青的日子,偏头好奇问陈砚冬:“这么早?你们不是得庆祝吗?现在还不到十点。”

一般的杀青宴通宵都是有的。

车窗打开也没用,暴雨带来的清爽瞬间不见,空气恢复了静止。

领口解开两粒扣子,陈砚冬拿过干燥的毛巾倾身给郁焕擦了擦头发。

敞开的领口可以看到陈砚冬坚实的胸膛,郁焕偷偷瞄了两眼,有点心虚,便自己拿过毛巾擦。

陈砚冬看人躲闪,“怎么了?”

郁焕转开眼,语气很软:“你没听见我问你啊……”

陈砚冬一下笑了,看了眼后视镜准备倒车出去,开口不正经:“我不像他们,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转头看着郁焕,“不能不着家”。

郁焕怔住了,不知回什么,微微红了脸。

沙发上的零食还没拆,陈砚冬进厨房做夜宵的时候,郁焕开了一包薯片,吃了一半觉得有些渴,便想起了齐霖送的红酒。

齐霖之前去了趟法国拍节目,专门送了他两瓶,听说是最正宗的红酒,也不知道喝起来怎么样。

等夜宵做好,郁焕已经喝得晕乎乎了。

薯片配红酒,郁焕趴在沙发上抬头对陈砚冬说,有烤串的味道!

陈砚冬板着脸收走薯片,“不饿了?”

郁焕乖乖点头,“不饿了”,说罢舔了舔嘴唇,红酒后劲吓人,他现在看陈砚冬都是重影的。

气噎,这家伙!“那就去睡觉。”陈砚冬没好气,上前就要把人抱起。

郁焕眼里亮晶晶,不知是酒气熏的,还是困意上涌,看人都带了三分委屈,“生气了?我还可以吃的……”

陈砚冬语气淡淡:“不用了,好好睡觉去。”

郁焕转头看向开了的红酒,往后一缩躲开陈砚冬的手,“你别生气啊”,抬手一递自己的酒杯,笑得狡猾:“杀青愉快咯!”

状况来得峰回路转,陈砚冬跟不上郁焕微醺的脑回路,一时站着没动。

袖口简单的几下翻折,顺着小臂线条,青色脉络隐现,一直没入休闲裤两侧的口袋,即使是一身居家服陈砚冬也穿得英朗帅气。

似乎又回到了狭窄湿闷的车里,两个人的气息很近,或者说,郁焕突然笑着贴近。

陈砚冬眯眼,他能看到郁焕眼角那几根微翘的睫毛,此刻被他稍稍沉重的呼吸震颤,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但事实正相反,郁焕掌握着主动权,应付自如。

探入身下的手肆意兴风作浪,郁焕给自己做过,但是轮到给别人做就有些不顺手,不过同为男人,他知道哪里最敏感。偷偷抬眼瞧面前似乎不为所动的人,陈砚冬的克制让他有些丧气。

陈砚冬也低头看着郁焕,嘴角有笑意,像是等着他偃旗息鼓,乖下来。

不过也就是这一眼。此前所有的克制都功亏一篑,卷土重来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汹涌。陈砚冬闭眼叹气,真是……

郁焕抬头笑得灿烂,刚想开口,郁焕就被抱起,陈砚冬难得气息不稳,眸色深重,说出口的话带了几分狠意:“这次求饶也没用。”

让他不知收敛,总得教训一次。

晚上睡得不安稳,后半夜的时候,压着又来了一次,郁焕才彻底老实。

可老实不过三分钟——

“我饿了……”

陈砚冬转头看郁焕。后者笑得疲惫,眉眼耷拉,但眼里还有作弄。

讨债的不嫌晚,更不嫌多。

之前做的宵夜热了热,郁焕吃得多,陈砚冬摸了摸郁焕头发,看来是饿狠了。

“下次再胡来?”收了碗筷,陈砚冬忍不住提醒,他的克制力也是有限度的。

郁焕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看着陈砚冬的背影,不怕死地喃喃:“不过挺爽的……”

陈砚冬手里动作一顿,转头好笑地看郁焕,早就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