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的狂风把俞成蹊的头发吹起,他半眯着眼睛在带领下走进一个简陋的小场地,分发了带来的小礼物分派给剧组,说是来探穆因的班。

这么荒芜的地方没人愿意来凑热闹,俞成蹊这一来给剧组的人带来了些新鲜感,摄制组的组长和他有些交情,一组人在蒙古包里吃了顿饭。近来天气不好,没办法带他四处游玩,不然一定把他拉去观赏下别样的风光。

俞成蹊早想去见穆因,但怕自己表现得太焦急,引人好奇他们的关系,便装着副有空来看看朋友的样子,和人喝着奶茶东扯西扯。

到了下午,吴月风进来问了句:“穆因人呢?”

俞成蹊顺着这句话说:“不知道他在这里适应不适应,怎么一中午没见到人。”

他起身随着吴月风出去,吴月风嘀咕着不会杀青后直接跑回颐都了吧,整个片场找遍了没看到穆因的身影,再去他房间找,行李箱明明还在。

“可能出去采风了,我看他闲着就冲远处发呆想心事。”导演道。

吴月风一拍脑袋,道:“我觉得他一直惦记着落在上边的东西呢,会不会看这两天天气好一点了,过去找?”

俞成蹊去问后勤那儿的人,说穆因中午来借了车去拿东西。他在原地等了会儿,忽然有当地人讲了些他听不懂的语言,导游骂了句脏话,道:“暴风雪又要来了。”

“不是说今天不下雪了吗?”吴月风道。

“这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哪里能信?”导游要去通知剧组的人注意人员和器材的安,被俞成蹊拉住,问之前拍摄的地方会不会下雪,他刚问出口,这天已经开始往下掉冰雹。

每逢这个时候,被冰雹砸死的畜牧无数,短短几十分钟后地上可以积厚厚一层雪。俞成蹊在屋子里看这势头渐小,导游在边上嘀咕:“穆因不会还没回来吧?我可提醒他不要去了。”

“他到底要去找什么?”俞成蹊皱眉问。

顶着这种天气回到危险的地方去,俞成蹊越听心越凉,担心穆因出了什么事情。吴月风听外面的大风都要吹垮这座屋子,将空气生生撕裂出一道大口,道:“他不肯说,什么东西丢了不能再买,怎么那么偏执啊。本来那地方就简陋了,怎么挺得过这么大的风。”

导游道:“等这场雪停了他要是没回来,我带着人去找找他。”

俞成蹊想现在就出发,被导游劝住了,让他再等半个小时看看,他再怎么心急如焚,也要听专业人士的忠告,可是等了半个小时,雪势非但没有变缓,反而越来越大,不知道穆因那里是什么情况,但看来只会更差。

“就没天气预报吗?”俞成蹊坐立难安道。

“唉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这里是老天爷说了算,想下雨便下雨了,我刚才也当今天是晴天,转眼它就掉冰渣子,谁敢打包票,而且冬天本来就暴雪,非要去找……”导游闭上了嘴,没把“找死”这两个字说出来。

“所以这雪什么时候停?”俞成蹊问。

“我觉得再过两个小时吧,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导游改口道。

俞成蹊骂了句脏话,站起来要去找人,导游道:“他走的时候不仅我拦了他,后勤部的肯定也让他别去了,这不自讨苦吃吗?小年轻就是任性,你现在去了又有什么用,连路都不认识。”

吴月风道:“要是房子塌了……”

“我觉得他肯定在路上了,躲在车上没关系的。”

晚上气温极低,要是穆因还没回来怎么办?俞成蹊想到在这里发生过的许多失踪事件,着急地和导演讲,导演看的确这雪势停都停不下来,虽然不确定穆因那边有没有下雪,但还是派人过去把他接回来。

本来看穆因不爱说话,拍戏态度端得正,平时没事就写写画画的安静得很,没想到居然干出那么不让人省心的事情来,导演最开始就和每个人再三强调了安问题,还是出现了纰漏。他把后勤部的痛斥了一顿,借车给他的人道:“真不知道会下暴雪啊,前些天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意外出现前,谁能料得准?”导演道。

·

穆因很久没有开过车了,驾驶着越野一路向高处驶去,他不敢开得太快,虽然路上没有其他的车辆,但那天侧滑向他的货车给他造成了极大阴影。

天气晴朗,他把车停在房前,看到还伫立在这里的屋子,舒了口气庆幸着还好没有塌。脚踩上泥巴和木头做的楼梯,这已经有些松动了,他猫着腰往上走,柜子这些简易家具被风震得东倒西歪,枕头都飞在地上了,他在房间里找了一会,在角落找到了戒指。

铂金戒蒙上了一层粗糙的灰尘,他顾不得脏不脏,用袖子反复擦到发亮,再珍重地放在口袋里。

窗户砰的一声被大风吹飞,这里的窗户是推不开的,此刻连着框架都被风刮走。穆因心里叫道不好,眼前风云忽变,迷蒙的晴空转眼成了浑浊的暗色,风里带着雨雪,有的飘进来打在穆因衣服上。

他换了个房间躲着,在强劲的风里下,屋子的地基都在松动颤抖,勉强直着身子往大门走,他坐在房的大梁边上,外面的天气只要他一出去,怕是要整个人被冰雹淹没,或是要被风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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