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场上立威后的斐慎抱着程淼淼径直走出澜山书院。

程淼淼不喜欢他不经过自己同意就随便抱自己。

他把她当什么人了?男女授受不亲不懂么?

于是低声喝道:“太子殿下,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斐慎脚步略微一滞,小声解释道:“孤见你行动不便,有伤在身,帮助同窗是刚才孤说的,你不必介怀,孤对你……没有其他意思。”

程淼淼听后心里略有些苦涩,是啊,人家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她是不受宠的敌国世子。

他们从来都是对立面……

他们是敌人……

斐慎将程淼淼抱进马车,程淼淼这才恢复自由。

陈一驾着马车嘚嘚嘚跑起来,暖暖赶着小驴车跟在他们后面。

好像是故意迁就暖暖赶的小驴车一样,速度平稳缓慢。

马车内,程淼淼不想离他太近,只能往旁边移动。

“嘶!”

因手上也受了伤,移动时用手撑着车垫不小心压到伤口,伤口列开了,染红指腹上的绷带。

斐慎连忙拉过她的双手查看,语气略带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裂开了。”

程淼淼用力抽回手,嘟囔道:“不用你管。”

斐慎脸一沉,不喜欢她此刻对他的态度,陌生、疏离,浑身是刺。

斐慎耐心安抚,“孤只是想查验一下你的伤口,别无他意。”

“用不着。”

程淼淼别过小脸,任由指腹结了一滴血珠。

斐慎却将气发在撒在赶马车的陈一身上,怒吼:“马车是不动了么?”

马车外的陈一朝马臀上用力甩了一鞭,马快速跑了起来,与后面的暖暖拉开老长一段距离。

马车停在缃芷苑,但是斐慎抱着程淼淼下了马车却是朝鸿芷苑的大门走去的。

程淼淼一慌,他要干嘛?

“殿下,送我回缃芷苑。”

“你那边没人伺候,等把伤养好了再离开。”

斐慎继续抱着她往里走,怕她又说出那些气人的话又补充道:“这是孤的命令。”

程淼淼将要拒绝的话尽数咽了下去,真是官大压死人!

程淼淼算是体会到了!

程淼淼小脸气鼓鼓的,微微皱着眉,不断朝后看暖暖回来了没。

斐慎还是将她安置在他隔壁的寝屋,方便照顾她。

还没等到暖暖回来,斐慎已经取来药帮她换药重新包扎。

“我自己来……”

斐慎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认清自己的现状。

“等暖暖回来让她……”

“公子,我来啦……”

程淼淼还想说让暖暖帮她呢,人就来了,她心喜救星来了。

不想跟这个男人同处一屋檐下,自然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触。

斐慎沉声喊道:“陈一。”

陈一心领神会,一个大步,将暖暖拦在外头,“没有主子的吩咐,不得入内。”

程淼淼“……”

这厮是故意的。

斐慎很是满意,慢条斯理的解开她手上染红的绷带。

“去将你家公子的衣物拿几套过来,伤好前就先暂时住这儿了。”

斐慎头也不抬,专注着她手上的伤口。

“欸,好,我马上去。”

暖暖听后一溜烟跑得没影,真不知是谁的婢女?

斐慎抿嘴轻笑“还是你的婢女听话。”

“……”

斐慎将她的伤口细心包扎好,没有弄疼她。程淼淼看那比大夫都包扎得好的绷带不得不感慨他技术好。

斐慎自觉承包了她每日换药的工作,顺手将剩余的药带走,临走时还说道:“明日还要上学,好好休息。有事找陈一。晚膳有人送来,记得不要沾水。”

斐慎也不等她有没回答,就离开了寝屋。

陈一觉得若是其他人像她这般对主子,那人早被他弄死了吧。

主子对程世子的忍耐力出乎意料的好。

片刻后,“叛徒”暖暖背着一个包袱出在她面前。

暖暖心虚得摸摸鼻尖,“公子,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么?”

小丫头还开始撒娇了,扯扯她的衣袖,摇摇晃晃的。

“知道我气你什么吗?”

“不该听斐公子的话?”

程淼淼气得瞪了她一眼。

“我是气你不该受了欺负瞒着我!”

“哦……”暖暖低着头认错。

“暖暖知错,请公子责罚。”说完还捏着耳朵跪下,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程淼淼叹了一口气,“见你认错态度良好,希望你引以为鉴,不要再犯,起来吧。”

暖暖见她原谅自己,笑嘻嘻的坐在她旁边倒了一杯茶给她。

“公子喝茶。哦,我忘记公子手受了伤。公子我喂你。”暖暖将温热的茶汤送到她嘴边。

程淼淼也不客气,低头饮了几口。

“那几个人太可恶了,竟然敢报复公子,幸好斐公子帮我们出气了。”

小丫头还挺开心的。

“暖暖,我必须跟你说明白一件事。斐慎他是当朝太子,是北戎的殿下,不是我们蜀国的殿下。我们跟他永远是对立方,是敌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暖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但是我看斐公子对我们并无恶意,还帮我们出头呢。”

“此一时彼一时。等五年后我们就要回到蜀国,那到时怎么办?有可能到那时是我们兵戎相见的时候了。”

小丫头听完有些难过,在寝屋正大光明“偷听”的斐慎也是眉头紧皱,一脸阴沉。

原来她是这么看待这段关系的。

敌人?

对立方?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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