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骂道:“鬼扯!鬼扯!阿福你带这小子进祡房教他每天挑水劈柴一个月给他八钱银子。”跟着走进屋里不再出来了。

那阿福早在一旁偷笑见卢云给管家斥骂便嘻嘻哈哈地道:“喂!这位状元公子快去砍柴挑水吧!”说着带卢云走到一处柴房里头堆满柴火杂物。

阿福道:“你自己清理一下等会开始干活。”说着便大致说明每日需做之事大抵是何处需挑水入缸何处需劈柴送薪之颣的粗活。

卢云问道:“这位小哥我晚上睡那?”

阿福也甚厌恶外地人不想和卢云多说随手一指说道:“你就睡这啦!”

卢云一怔那阿福却不多加理会已自行掉头走了。

卢云苦笑一阵想到大牢里的苦日子便自嘲道:“卢云啊卢云人家文职武做你便来个武职文做把柴房当书房那也不坏啊。”

正自清理睡觉地方门口又来了一个老者叫道:“阿云管家要我带你四处看看免得你迷路。”

卢云听他唤自己做“阿云”不禁一愣但自己是旁人家里的长工不能没浑名使唤。

他叹息一声便随着那老者在大宅走动见识方便日后干活。

当时士大夫多喜园艺卢云见大宅园中布置的颇为精致假山瀑布随处可见他幼时曾在故乡一处寺庙待过庙中师父颇精此道他也因而多有沾染看了几处摆设后点头赞道:“闲淡中求致远一山一水中仍见风骨凛然你家主人挺有学问。”

那老者转过头来奇道:“什么你家主人?你该说我家主人才是啊!”

卢云想到自己已是人家的奴仆心中一酸默然不语。

那老者又道:“我家主人说出来可别吓坏了你乃是当今工部侍郎顾嗣源顾大人我们顾老爷是点过状元的你可知道?”

卢云屈指一算说道:“嗯顾大人他是景泰八年中举的吧!”

那老者惊道:“你怎么知道?”

卢云道:“江南一带地灵人杰百年来出过八个状元顾大人便是其中之一天下谁不知晓?”卢云是读书人自对这种官场之事十分熟知。

那老者见他见多识广不由得一愣道:“你知道的倒挺多。”言语上便客气许多。

卢云与那老者看过大宅院后已然华灯初上他腹中咕咕直响已是饿极。

那老者笑道:“啊!你饿了咱们吃饭去!”

说到吃饭卢云精神立刻大振要知每天有饭吃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大事。要喂饱自己可不简单。

那老者带他到下人的食堂卢云见饭菜中有鱼有肉吃的极好连吃了五大碗饭。众人都笑道:“这小子还没上工倒是先吃了个够本!”

食堂上有人问起姓名来历卢云淡淡地道:“小弟姓卢名云北方人以前是个店小二。想扬州富庶便来求口饭吃。”

一来卢云自幼熟读诗书不愿改名换姓二来他想衙门不会把他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众人也不会特地查他的身世便用了本名。

众人笑道:“原来你是店小二出身以后咱们这食堂打饭端碗的活儿可靠你啦!”

卢云哈哈一笑道:“这个自然。”却也不以众人的玩笑为意。

冬去春来卢云每日砍柴挑水再加伙食甚佳身子日益健壮。他身形本高这时也变得魁梧起来他每月都将工钱存起只等盘缠足够之时便要设法回到山东再行打算。

这日他正在挑水忽见管家急忙奔来叫道:“喂!你过来!”

卢云放下水桶抹了汗问道:“可有什么事?”

管家招手道:“别问这么多只管来!”

卢云见他神情颇为急迫料来定是有事当下跟着便走。

只见管家一路行走却是带着他往主宅走去卢云做的是贱役从未进过主宅只见里头金碧辉煌家具摆设均甚考究。只不知管家为何带他进来。

过不多时两人已到一处书房只见里头藏书无数墙上挂著书画一望之下便知道此间主人极为讲究。那管家说道:“好啦!以后你不用砍柴挑水了每日来这看管打扫知道了么?”

卢云又惊又喜连忙询问详情才知原先看管书房的老先生辞工返乡其他家丁没念过书不懂得如何打理书房定得找个读过书的人来看管那管家便想到了卢云这才派给他这个闲差。

管家道:“小子!你工钱照旧还是住那柴房。过得几日若有空房我再叫他们给你挪挪。”

卢云喜道:“不打紧只要能来这里念书你让我睡猪圈都可以。”

那管家啐了一口骂道:“书呆!”跟着吩咐道:“老爷这几日不在家里你好生看守这里没事多扫地擦拭知道么?”

管家离去后只剩卢云一人在书房之中他见书房极大里头所藏经书成千上万一张大几对窗而置窗外花草盈绿鸟语轻唱心中欢喜得直要炸开一时翻翻四书一时摸摸五经好似回到故乡见到亲人一般。

那顾家老爷名唤顾嗣源原本官居工部侍郎却因母丧在家丁忧三年今年已第二年算来到得后年春便可返京复职了。顾老爷这几日上黄山赏景不在扬州卢云每日到书房来除打扫清理外便是无所事事但他生性好读不倦这下有群书博览自是大乐。他连着几日都诵读儒家典籍颇复往日风采。

一日卢云走到放置道藏诸书的书架随手挑了几本出来翻阅。他过去曾研究易理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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