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自己埋头苦思之际,峡谷内投进的黑尢蟒早已被吃尽,几只月虱心满意足的飞到峡谷上端正在放声鸣啼,它们腆着肚子,抛开身上渗人的疙瘩不说,却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可谁又能想到这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老柯,你过来下。”

秦妙诗朝笼中轻唤一声,刚才那名投食的老兵便走出笼子来到陆幼翎的身边。

“老柯,最近身体怎么样?”

“回殿下的话,身体还行,就是这眼睛不大灵光,总感觉有蛾子在眼前飞舞。”

秦妙诗指了指陆幼翎道:“看得清这个人吗?”

老柯探着脖子伸手向陆幼翎身上摸索,陆幼翎避之不及,脸上感受到一串湿漉漉的疙瘩从脸上划过。他刚抬起头,却发现一双诡异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这双眼睛的眼白连同黑色的眼珠混沌在一起,就像眼睛上蒙上了一层纱布一般,眼珠外是一圈开裂的皮肤,只是这皮肤没有丝毫光泽,如同腐肉一般干涸斑驳。

只盯了一会儿,陆幼翎便有种坚持不下去的感觉,他急忙缩身绕过老柯的臂弯。

“看清楚了,原来是个相貌丑陋的小鬼。”老柯长吁道。

陆幼翎心想,这个老人家真是无礼,浑身疥疮,长得难看不说,反倒是嫌我貌丑,看他一眼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老柯,你觉得这个小鬼如何?”

“凑合着带带他吧,就不知他是殿下的什么人?”

“本宫和他素无关系,只是机缘认识,你叫他阿木便是。只不过他是云都中人,成天在本宫面前吹嘘云都修缘之人如何如何厉害,本宫不想要他的命,只想让他知道我日照国实力要远胜云都。老柯你近来腿脚不便,就留下他给你做个帮衬,每日做做清洁投投食什么的,且看他能挨多久。”

“小人明白,殿下大可放心,我是不会让这个小鬼死的。”

陆幼翎听后心中大惊,顿时尖声叫道:“你说带我来看好玩意儿原来是骗我来这里做工!我才不要留在这里,这里又是蛤蟆又是蛇的,莫说撑半年,三天我都活不下去!”

陆幼翎话没说完便要逃跑,只是没走两步便感到小腿被绸缎缚住,顿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身边缓缓踏过一双绣纹小屐。

“本宫说过带你看一出好戏,现在你的戏已经看完了,可本宫的戏才刚刚开始,老柯,你带他进去,好好教他如何同月虱打交道。”

“是!”

见秦妙诗要要走,陆幼翎又像一只蠕虫般在地上挣扎,只是秦妙诗哪里会搭理他,便径直离开了围场。老柯将陆幼翎拖进一处黑屋,刚进门便闻到一股腥臭味,陆幼翎自知无计可施便央求道:“老人家,你放我走可好?”

“门外皆是守卫,我有心放你你也出不了围场的大门,你不要再吵闹,否则先割了你的舌头拌作食饵。”陆幼翎顿时吓得停止吵闹。

屋内房间潮湿昏暗,陆幼翎根本分不清老兵在什么位置,只好央求说:“老人家,我只是云都普通百姓,根本不是什么奸细,你放我回云都,我爹娘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他奶奶的,我要你爹娘报答作甚,我每天和这些怪物朝夕相处,有今天没明日的,现在腿脚多有不便,唯恐自己一死就冷落了这些怪物,没想到倒是把你这个娃娃送到我身边。”老兵点上油灯,昏黄的灯光慢慢照亮整个房间,陆幼翎这才发现这里只是一个空旷的山洞,洞内摆放了一张方桌几把椅子和一张石床,便再没有其它东西。

“来,你先起来,我将你松绑,你不可再想着逃跑,这里四周都有结界,你就算想跑也是跑不出去的”

老兵将陆幼翎扶到椅子上,便替他解开身上的缎天绫罗,陆幼翎顿时没有刚才那般紧张,只是他不敢直视老兵那张凹凸不平的脸。

“谢谢老人家,还不知您贵姓呢?”

“这里的人都叫我老柯,你这么叫便是了。”

“老柯,听说您在这里已经有七年了,真是了不起。”

“每天面对畜生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须知外边比这里凶险多了,这里虽然有这些毒蛇猛兽,你若诚心待它们,它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外头却不一样,人心不古者比比皆是,若要找个苟活避世的地方还得是这里。”

“这些怪物不伤人么?可您身上这些伤难道不是它们造成的吗?”

“当然不是,我这些伤在二十年前就有了。”

“那您的伤…”

“被火烧的,还不是你们云都做的好事,居然下令放火围城,我当时从军,人就在叶月城中,被高温烤坏了皮肤,索性天不亡我,让我捡回了一条性命。”

“您说的可是二十年前叶月城一战?当时我父亲也参与了那场战役…”陆幼翎突然意识不该提及自己的父亲,连忙打住。倒是老柯忙追问道:“你父亲是谁?”

陆幼翎见兜不住便如实回答:“我父亲叫作陆德,当时任司尉之职。”

“陆德?有点印象,只是想不起来了,我还以为是司徒洪源,如果是他的话,那你这小子的命今天也就算玩完了。”

“司徒洪源是我们云都的大将军,怎么您与他有过节吗?”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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