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名年长的老人,穿着家丁服饰,身形矮小佝偻,面颊上布满交纵的胡须及暗疮,长的极为难看。他从门后探出身来,凸着一大一小两只眼镜,打量了叫门的俩人,声音响起如同摔在地上的搪瓷瓦一样,问道:“你俩找谁?”

“请恕在下唐突,我是专程来拜见董先生的。”

“老爷他不在,你们请回吧!”这名老家丁的口气冰冷,大小不一的那对眼睛随之流露出厌恶之色。不过极道非乏却并未有所动容。。

“那不知董先生去了哪里,几时能回?”

“已经出门有七天了,老爷动向从不告诉我等,只叫我看门护院,并没有告诉我几时能回。”

“如果是这样,还请老人家帮忙带个口讯给董先生。”

“咳咳,需要老夫给你们带何口讯?”

“麻烦老者转告他,就说云都故人未凑齐药引子,望另赐药方。”

老家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会转告老爷的。”便转身返回院中,只是在转过身的一刹那,不经意间将右手背过身后,同时伸出三根枯槁的手指朝着身后的俩人摆了摆。极道非乏看在眼里,便没有多问,只是对着陆幼翎说:“走,我们先找一个地方住下。”

陆幼翎不明就理,极道非乏明明答应帮自己找郭清泉,却没看到有所行动,可是一想到他也有怒气外露的时刻,陆幼翎只能乖乖听从。

极道非乏带着陆幼翎在梦泽山庄附近找到了一间废弃的茅寮住下,四周僻静,少有人烟。

陆幼翎不解的问道:“我看这里有那么多客栈,为什么我们要住这种地方?”

“你难道没注意到城里的客栈都被日照国士兵给包下了吗?我猜这里即将有大事发生。”

“什么大事?”

“还不清楚,我看叶月城里商铺歇业,街道被肃清,往来多是国中兵士,照这个情况看,日照国近期似乎有军事行动。”

“又要打仗了…”陆幼翎一脸唾弃,“我郭叔叔周遭亲人和朋友就是死在战争中的,为什么要打仗,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极道非乏捋了捋滑落的发丝,然后轻抚陆幼翎左脸的伤口,脱口而出又是一番柔情:“小毛童,你可知大国有攻伐之道,小国有防御之策,若干年的争斗不仅仅是为了攻城略地,还有国与国之间彼此的试探,云都历来是日照和罗生必争之地,武力犯境是早晚之事。只是这日照国人口虽是云都的数倍,但修缘之人较为匮乏,以肉身凡躯侵入我境,怕是二十年前的惨败又要重蹈覆辙。”

“我想我郭叔叔了。”幼翎听闻打仗,心中着实挂念起郭清泉的安慰。

“我既已许诺帮你找他必会如此,只是我有伤在身,若是现在在大街上招摇,被城中士兵误会我们是云都奸细,那就糟糕了。”

“那我们是要找太平菩萨治病吗?可是他不在家怎么办?”

极道非乏笑而不语,只是伸出手突出三根手指,陆幼翎记起这正是梦泽山庄那个老家丁临走前的那个手势。

“看不明白…”

陆幼翎渐渐熟悉极道非乏的作风,自己多问反倒问不出个所以然,而当他想告诉你的时候,就会让一直你跟着他。

果不其然,就在陆幼翎躺在破茅寮的一角已经呼呼大睡的时候突然被人摇醒,他起来轻揉了下双眼,缓和了一下情绪,才看清面前之人是真是极道非乏。

“神仙,你这么总是喜欢打搅我睡觉啊?”

陆幼翎一脸困顿的走到茅寮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的夜。

“现在什么时辰了?”

极道非乏回答道:“已经三更天了。”

“这么晚吵醒我,莫非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你这毛童居然能猜到我心中的意思,没错,我们现在去梦泽山庄找董太平。”

“他不是外出不知归期吗?我们去岂不是扑空一场?”

“如果猜的不错,白天那个老家丁就是董太平。”

“哦?”陆幼翎饶有兴致的凑过来,“你还真是个神仙,居然能看出那个老头是假扮的。”

“非我有神仙之术,只是在一个多月前我拜见过他一次,无论身形和口气都与这位老人相似。而且我注意到他的双眼精光奕动,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家丁。我便故意透露自己的病况给他。”

“那为何你不当场就揭发他的真面目?”

“董太平平生傲慢无比,料想能让这个倔强的老头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一定是遇到棘手之事。他肯叫我三更时间去见他,甘愿冒身份被揭露的危险,想必也是医者仁心使然。”

陆幼翎模仿着伸出三根手指说道:“原来是约定三更的意思。”

“好啦!孩童里面就属你伶俐精怪!我们现在赶紧动身去见董先生。”

极道非乏帮陆幼翎的衣服口角用束带绑住,又帮他把散乱的头发整齐的束在后脑。他自己则换回之前穿的蓝缎绸衣,他跟陆幼翎解释说,去见主人家总要衣着得体,方显尊重。

他们来到正门见大门紧闭,而后院有个小门虚掩一口,极道非乏心领神会,便同陆幼翎从后门进入。后院占地颇大,到处都是篱笆栅栏将这块土地横七竖八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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