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在空中呈一字排开,崔尚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然后绕着茂林的上空盘旋了一周,便催动月虱往下落。

五人先后落在一片空地上,月虱围蹲在四周,月光星星点点的撒下,林中无风,却见树叶摆动的厉害,五人随即背靠背警惕的盯着四周的动静。

“咯咯…”

崔尚的月虱嘴里突然鸣啼,众人皆掏出武器对准月虱所指的阴暗之处,一切静得太过蹊跷,崔尚咽了咽口水,虎口处略微感到发麻。

凭空对峙一阵之后,等了许久,阴影中缓缓出现一个人影,此人身上的蓝稠锦缎上衣在月光的映耀下略微有些发白,下摆连同腰带修直的垂下,他的眼神深邃,眉骨投下巨大的阴影将五官遮的严严实实,只是从颧骨的轮廓便能得知面前是一名俊秀的男子。

他走路不带起一丝尘土,悄无声息的朝五人靠近,五人做好御敌姿态,而各自携带的月虱则鼓起双目,前躯下沉,背上的两翼扬起,如同架在弓弦上的箭支一般。

崔尚怒目前视,压低嗓音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我军哨官可是你打伤的?”

来者纤细的双唇微动一下,嘴角扬起略带轻视的笑容,崔尚便感到树丛中有一阴沉的声音回荡。

“本尊还担心他会死掉,他若死了,就没人给尔等通风报信了。”

“果真是你做的,那你可知打伤的是哪个国家的士卒?”

“哼,我们云都人向来对入侵外族不会手下留情。”

崔尚自忖道:果然是云都修缘之人,只是这伤人的手段未必太过毒辣。

“尊驾是否有什么误会,我们并非入侵的军士。”

“还敢狡辩,尔等陈兵列武,胯下又是嗜血杀生的畜生,深夜到此,不是入侵又是何为?”

“我等是受云都国君耶律锦云邀请前去解屿宕山之危,尊驾何故打伤我军士卒。”

“云都能人辈出,何须你们解救,况且区区‘假途灭虢’之计我早已识破,识相的就去跟秦天苍说,让他速速撤兵,否则别怪本尊今晚大开杀戒。”

“尔等藏头露尾的鼠辈竟敢大言不惭!且吃我一斧!”

崔尚身后有一执斧猛将,早已耐不住性子便单枪匹马攻向蓝衣人,崔尚本意拦阻,却也想试试蓝衣人的虚实,便让过身子放他过去。

蓝衣人轻蔑一笑,手中暗自聚气,片刻之间便炽热无比,似有熊熊火焰在手指尖飞跃,四周的景物瞬间被照的红艳。

崔尚见到后顿时色变,厉声喊道:“小心!”

执斧之人却丝毫不减锐气,身躯飞跃,一招‘开膛斧’直取蓝衣人的眉心,其势大力沉,尤比云都修行土蛮之力之人,只是开膛斧还未落下,面前却是一阵热浪穿心而过,刹那间的红光将众人包裹,林中回荡起将死之鸟的悲鸣。众人被蓝衣人手中发出的光亮逼的睁不开眼,皆用手蒙住双眼,只有崔尚在指缝中隐约看见一只浴火凤凰贯穿了执斧兵士的身体。

“炽焰飞凤!”崔尚不禁喊出声来,众人闻之色变,唯有执斧兵士的月虱不露惧色,向前一跃便挡在蓝衣人之前,赤焰飞凤的余晖碰到月虱身上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尽数熄灭。

月虱张开大嘴,口中祭出舌头以雷电之势袭向蓝衣人,蓝衣人眉头一皱,身形闪烁到一边,轻松的躲过月虱的一击,只是口中不免幽怨道:“差点忘了还有这个畜生!”便左手凝聚真元,指尖出现金黄色的暗涌。

月虱见一招未中,便腾空而起,双翼挥舞,引得林间狂风急作,吹落得叶子如同飞针一般齐唰唰射向蓝衣人,谁知蓝衣人身法诡异,竟在万叶擦身之际又一次躲过攻击。崔尚眼见执斧士兵的月虱无法击中目标,便暗施驱物之术,祭出身上的藤鞭飞向蓝衣人。蓝衣人看似没有防备,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便被藤鞭缚住周身。

其余三人见崔尚一出手便绑住蓝衣人不禁拍手叫好,反倒是崔尚手心淌汗,他觉得自己能缚住蓝衣人当真感到不可思议。

执斧士兵的月虱见蓝衣人被缚住身体,岂肯失去为主人报仇的机会,便再次张开大嘴祭出里面的舌头,妄图将蓝衣人一击毙命。

蓝衣人看准时机,左手金芒大作,只一扬手便是一道金黄色的刀光祭出,众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一阵疾风,紧接着月虱身后数丈的几根树木轰然倒地,留下一道平滑整齐的切口。

月虱兽从空中轰然倒地,嘴中缓缓淌出猩红的血液,双翼却还维持着扑腾,两只大眼似乎通灵一般,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蓝衣人缓缓抚掉身上断开的藤鞭,面容又回到最初的平和,连杀一人一骑也不能使他动容,周身没有任何肃杀之气,杀生却不嗜血,又能保持灵台清醒,运气自如,分明是挑衅余下四人:本尊绝对有能力将尔等一并诛杀!

崔尚等人目睹面前发生的一切不免心生胆寒,连同身旁四只月虱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此人居然只用一招便杀死了一只月虱,修为之强实属罕见。崔尚见蓝衣人踱步走向自己,便不自觉退后一步,其它三人部围了上来,纷纷摆出御敌姿势,只是眼里再不似最初的那般自信。

“尊驾究竟是何人?莫非想凭一己之力抗衡我两万大军不成?”

“当年叶月城一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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