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的神色一闪而逝,宋安好一时未察,碧螺却是捕捉个正着。于是她知道,主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这盆应该就是蝴蝶兰吧?过来,让本宫仔细瞧瞧。”这时,惠妃从美人榻上微微坐起。

碧螺见状,忙疾步过去,将靠枕垫在了惠妃的腰后。

随后,惠妃优雅的一伸手,碧螺立刻会意,马上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茶,双手递了过去。

惠妃接过茶杯,一手托着杯底,另一只手捏着杯盖。她一边要紧不慢的用杯盖缓缓地在杯沿上撇着,一边用余光扫视着宋安好,似在观察宋安好的一举一动。

“回禀惠妃娘娘,这盆正是蝴蝶兰。”宋安好听了她的话,也来不及多想,只能抱着怀里的蝴蝶兰向美人榻走过去。

谁知,在她抬脚迈步的瞬间,她忽然感觉有人狠狠的踩住了身后的裙摆。心里陡然一惊,身体却由于巨大的惯性失去平衡,整个人都向前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宋安好怀中的蝴蝶兰飞向了美人榻,砸在离惠妃近在咫尺的椅背上,顷刻间碎了一地。

“啊呀!”惠妃何时受过如此惊吓,当下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呼。

“娘娘,您没事吧!”碧螺慌忙扑过去查看惠妃的情况。

春桃和小宫女们也神色紧张的冲过去围住了惠妃。

一时间,主子奴才乱成了一团。

而无人问津的宋安好,十分荣幸的摔成了一个狗啃泥。

真特么疼!

宋安好摔得有些厉害,趴在原地一阵懵逼,好半天缓过神,又被身上的酸疼打败了。尤其是胳膊肘和膝盖两处,疼的让她龇牙咧嘴。

唯一庆幸的是,在摔倒的瞬间,她双手撑住了地面,这样才避免了脸着地!

说起来,她这张小脸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胜在清秀,万一给砸丑了砸毁了,那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惊吓过度的惠妃也缓过了神,在众人拱卫下扭头狠狠瞪着宋安好,怒斥:“你想砸死本宫?!”

宋安好见状吓了一跳,急的双手撑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手掌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她也没空理会。

可万万没想到,惠妃见她想要爬起来,眸里闪过一抹怒火,抬手就将手里茶盏狠狠的向宋安好砸了过去!

恰好宋安好抬头,咚的一声闷响,眉骨被狠狠砸中,顷刻间便青紫了一块。

更要命的是,茶盏中装满了滚烫的茶水,好在宋安好反应灵敏的抬手捂住了脸,这才没让自己的小脸被烫伤。可即使如此,茶水顺势滚落,依旧是烫在了她的身上、手上。

又痛又烫,宋安好忍不住低呼。

惠妃听她喊疼,不禁冷笑:“还敢喊疼,你这奴才,倒是比本宫还娇贵!”

说罢,脸色陡然一变,抬手向宋安好一指,厉声冷喝:“来人,给我把这奴才拖出去,活活打死!”

春桃见状,脸上闪过一抹惊惶。

碧螺却是第一时间点头:“是,娘娘!”

说着,碧螺抬脚就向门口走去,看样子是要去外面叫侍卫进来。

宋安好心中又惊又急,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从地上坐直身体,眼神恳切的看向惠妃,慌乱的摇着头解释:“惠妃娘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惠妃一脸冷笑的看着她,指着美人榻前碎了一地的瓦片,讥讽道:“不是故意的,这花盆都能砸到本宫脚下;你这若是故意的,那岂不是要砸到了本宫的头上?”

宋安好见她不信,心中越发着急,忍不住把原委说了出来:“惠妃娘娘,刚刚您说要看蝴蝶兰,我才抱着花走过去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才迈了一步,整个人就突然站不稳……我想,是不是有人不小心踩了我的裙角,这才……”

刚才春桃就站在她身后,踩她的人应该就是春桃了。可她担心春桃受到牵连,不忍心把春桃供出来,所以才含糊的一语带过。

谁知,听了这番话,惠妃马上扭头问春桃:“你刚刚站她身边,是你踩了她的裙子吗?”

惠妃的敏锐让宋安好有些不安,她也转头看向春桃,眉眼中有些不忍。

万万诶想到,春桃竟然避开了她的视线,低下头轻轻的说道:“回禀娘娘,奴婢没有踩她的裙子。”

宋安好闻言,惊讶的睁大了眼眸,眼底闪着浓浓的震惊。

不是她踩的?身后的人只有她一个,怎么可能不是她!这春桃分明是撒谎!

只听惠妃又问了一句:“确定没踩?”

春桃抬起头,用余光扫了眼面露愕色的宋安好,然后声音坚决的回复惠妃:“确定!”

随后,寝宫便传来惠妃的冷笑:“宋安好,想不到你胆子挺大,不仅敢对本宫不敬,还敢在本宫面前撒谎!”

宋安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边的春桃,突然有些明白了。

刚才的意外,她一直以为是春桃不小心,现在看来,原来是这主仆二人在演戏呢!

摔倒在地没能爬起来,宋安好索性跪坐在地上,抬着头看着惠妃。这一次,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惠妃的愤怒只是表面的,那双描画的精致的眸底,闪着的是得逞的笑意!

可是,印象中,她并没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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