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定要来看看袁盈袖到底长什么样儿,是怎么个狐媚子法,能让这么多男人丢了魂。

如今见到了,她明白了。

祁氏鼻头发酸,忍住泪,落落大方地屈膝给盈袖见了礼,笑道:“我应该叫你大妹妹吧,终于见着真人了,果真像画里出来似得。”

盈袖尴尬地笑笑,没回应,扶着郭夫人,道:“饭菜都要凉了,叔叔婶子赶紧进去吧,托您二位的福,我今儿能吃上口醉蟹,哎呦,他什么都不叫我吃,我就哭,谁知他却叫我去梦里吃,还让我多吃点。昨晚上醒来,我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呢。”

这话一出,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左良傅无奈一笑,嗔道:“这不是给你买来了么,春一醉酒楼的招牌醉蟹,还有个杏仁牛乳酪,也好吃呢。”

……

这些再普通不过的话,听在陈南淮耳里,犹如针扎般。

他扶着父亲往里走,扭头,低声对祁氏道:“待会儿别乱说话,咱们家的事,千万别在她跟前说,她不爱听。”

“嗯。”

祁氏点头,心里蛮不是滋味。

她紧随丈夫进到花厅,四下看了眼,虽说是新贵侯爷夫人,但用度蛮不如陈家,器具都是半旧的,桌上尽是珍馐美食,那左侯爷搀着自己的妻子,把她带到离“醉蟹”最近的椅子跟前,扶着她坐好,给她背后垫了个厚软的垫子,两人相视一笑,没说话,但莫名感觉很舒服。

祁氏心里越发堵得慌。

嫁进陈府时日不短了,明明和丈夫举案齐眉,总觉得还缺点什么。如今对比左良傅夫妇,终于明白缺什么了,丈夫对她不是温柔,是客气啊。

“都筷呀。”

盈袖举起酒杯,敬荣国公夫妇,笑道:“当年侄女就蒙

您二位的疼爱,才恢复记忆,后来洛阳局势危急,是叔叔力挽狂澜,救我家夫君于危难中,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如今终于能给二位尊长敬一杯酒了。”

荣国公也感慨万分,四年过去了,谁能想到当初病恹恹的丫头能把日子过这么好。

“小事而已,莫要再提啦。”

荣国公端起酒,一饮而尽,亦笑道:“而今子风住在了长安,还要靠你表兄多加照料呢,他写家书回来,对文清贤侄赞口不绝。”

一旁的郭夫人笑道:“子风能结交这样正直谦和的君子,也是他的福气。”

说到这儿,郭夫人对低头喝闷酒的陈南淮道:“淮儿日后要多向你表兄学习,莫要再结交那些纨绔子弟了。”

“是,是。”

陈南淮连声应着,将酒杯放下,终于有勇气抬头,看盈袖。

男人隐在袖中的手有些发颤,道:“朝廷要迁豪强至关中,我打算这几日就搬去长安。”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大惊。

左良傅没想到,陈南淮居然肯走。

而陈砚松脸色甚是不好,咳疾又犯了,用帕子捂住口,低声道:“你怎么都没同我商量。”

“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南淮一直看着盈袖,发现,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夹蟹肉吃。

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陈南淮苦笑了声:“洛阳我也呆够了,去更广阔的天地历练番,男儿志在四方嘛。”

左良傅笑了笑,看了眼妻子,淡淡道:“也好,正巧梅大人和袁大人如今都在中枢,子风不日也与公主大婚,长安熟人多,你去了后会顺利些。”

陈南淮抿了口酒:“自古施行新法的臣子,都是万众瞩目的对象,我不敢依仗两位哥哥的权势,老老实实做点小买卖罢了。”

“陈公子想的周到。”

左良傅点了下头,暗叹了口气,这小子当真变了很多。

如果当年陈南淮是如今这样,肯定不会失去袖儿,造化弄人啊。

“对了,能不能让我看一眼你家丫头。”

陈南淮笑道:“我是个没子女福气的,看见小孩子就羡慕的紧,听说,这孩子的名儿还是舅舅取得呢。”

“听谁说的。”

盈袖放下筷

子,冷声道。

“听、听熟人。”

陈南淮有些磕巴了,低下头。

“哪个熟人。”

盈袖不依不饶。

“那个……这……”

陈南淮大为尴尬。

“别人家的事,请不要瞎打听。”

盈袖尖刻道。

“是,是。”

陈南淮连连点头,苦笑。

一旁的郭夫人见气氛尴尬,忙笑着解围:“是子风家书里说,我告诉了南淮。丫头大名叫银笙,是不是?”

盈袖剜了眼陈南淮,对郭夫人笑道:“是的,我舅舅给取得名儿。”

忽然,只见祁氏用绣帕捂着口,阴阳怪气地笑了声,妇人甩开陈南淮拉她的手,斜眼看向盈袖,挑眉道:“长安的袁舅舅怎么取这么个名儿啊,银笙,不知道还以为是淫声浪语的淫声呢。”

“闭嘴!”

陈南淮怒喝了声。

四年来,他头一次对祁氏发火:“滚回去。”

听见祁氏故意刻薄女儿,盈袖原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