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左良傅察觉到盈袖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瞧去,看见了陈南淮。

“咳。”

左良傅笑着点了下头,便当见了礼。

不知为何,瞧见陈南淮这失魂落魄的凄惨样子,他这厚脸皮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感觉当初千方百计把袖儿抢走,有丢丢欺负人。

左良傅尴尬地笑了笑,轻咳了声,揽住妻子往府里走,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冒出句:“颜宝,香一下爹爹。”

颜颜哪里知道大人之间这么多的过往,抱住爹爹的脖子,啃了口,随后累得趴在爹爹的肩膀上,歪头,好奇地看远处那个高个子叔叔,咦?叔叔怎么也像宝宝似的,流眼泪呢。

……

入了深秋,几层霜下来,柳树终于掉了叶子,枝条光秃秃地垂下来,在寒风中摇摆。

陈南淮用袖子揉了下眼,对身后立着的百善笑道:“风里有沙,掉眼睛里了。”

百善叹了口气,立马将灯笼吹灭了,挥挥手,让身后跟着的车夫和护卫们站远些。

街角漆黑一片,便看不见风拂了谁的眼,吹落了谁的泪。

百善踮起脚尖,将手里的披风披在大爷肩上,朝侯府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不忿道:“显摆什么呀,得了个臭丫头跟得了金子似的,若没他暗地里勾搭,大奶奶肯定跟您好好的呢,孩子都生一打了。”

“那么漂亮的孩子,当然要显摆了。”

陈南淮凄然一笑,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犹记得当年是个雨天,他被吴锋暗算,撞倒了她,血流了一地,他什么都没捞起来。

他们的女儿,四年前没了。

陈南淮仰头,佯装去看天空的朗月,试图让眼泪倒回去,没想到,还是从两边流出来,悄悄淹没在头发里,消失不见。

她更美了,以前是明艳,现在是妩媚。

胖了点,但四肢还是纤细,小鸟依人地靠在左良傅身边,那么开心。

她的女儿叫颜颜,哎呦,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孩子呀。

圆圆的脸,大眼睛黑白分明,小鼻子翘翘的,小嘴巴像樱桃一样红,头发用金带扎了两个小揪揪,穿着绣了小老虎的鞋子,粉雕玉琢的,简直像个瓷娃娃。

瞬间,他忽然胡

思乱想起来,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过去,那个下了大雪的腊月。

当年梅濂第一次来陈府,他没有嘲讽,赶紧快马加鞭去桃溪乡,在左良傅之前见到她,守护她。

他会尊重她,疼爱她,不会说剜心的话,早早把青枝、雯儿那些多事的蹄子赶走,留陆令容在曹县,把吴锋拘起来。

然后,他们俩成亲了。

他不会肆意索取,每次行房前,都会问她的意见。她若是疼,他就慢些,用更多的手法,让她感到快乐。

很快,她就有了孩子,十月怀胎,生了个比那个颜颜还要漂亮的女儿。

他知道,袁家人肯定会找到洛阳。

所以,他会毫无保留地和她说身世,改掉过去一切恶习,向袁家人保证,一定会好好待她们母女……

想着想着,陈南淮忽然莞尔浅笑,瞧,他也能很幸福。

正在此时,百善轻轻地推了他。

“啊。”

陈南淮身子猛地一哆嗦,打了个寒颤。

四下看去,他还站在侯府附近,孤身一人。

原来,不过是场短暂的梦。

“爷,要不小人去请他们夫妇吧。”

百善摩挲着主子有些佝偻的背,柔声道:“老爷知道她回来,病都好了大半,早去春一醉酒楼订了桌好菜,从下午等到现在,专给她接风洗尘,其实老爷不说,小人也能看出来,他是想女儿和孙子了。”

“算了吧。”

陈南淮叹了口气,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她身怀六甲,路上定是累了,再说,她不见得会去见爹爹。回去吧,改日再来请。”

……

侯府

屋里又香又暖,点了些能让人凝神静气的沉水碎屑。

左良傅洗好脚后,踩着鞋,手里端着烛台,蹑手蹑脚地朝里屋走去,生怕碰倒什么瓷器瓶子,把刚睡着的女儿吵醒。

他站在离间门口,笑着朝里看去。

原先的绣床拆了搬出去了,垒了个大炕,正适合一家四口睡。

妻子这会儿已经换了寝衣,背靠在厚被子上,从炕桌上端起点心盘子,放在大肚子上,左手拿着卷才子佳人的话本书,右手捏着块酥,吃的不亦乐乎,看到高兴处,眼里直冒光。

女儿呢?睡在她母亲的跟前,小嘴儿时不时地一下,像

是吮奶,可爱死了。

左良傅笑着走过去,轻声嗔道:“晚上别看书,坏眼睛。”

“闲得无聊嘛。”

盈袖应了声,又翻了一页。

“我说,你能不能少吃点,万一那臭小子太胖,生不出来怎么办。”

左良傅走过去,将她肚子上的那盘点心端走,准备抢她手里那块,嘿,这臭丫头作倒快,赶忙塞到嘴里,还得意洋洋地当着他的面,夸张地嚼。

“行,你就吃吧。”

左良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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