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也从没见过这面容冰冷手起刀落之间分毫不眨眼地收割人命的杀神会露出这般为难的表情。

只听项望山道:“你也莫要恼我。这次上东鲁征夷,定远完是被我拖下了水的。你也知道孔九小姐已经有孕,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定远上前线去。”

徐曼青被项望山抱起来送回床上,用大掌一探果见媳妇的脚丫子被地面弄得凉冰冰的,便赶紧用手给徐曼青暖了。

徐曼青舒服得哼唧一声,又问道:“就聂兄弟那样的性子,还能听你摆布不成?”

项望山失笑道:“他自然是不肯乖乖镇守后方的,但架不住翼王和我将他五花大绑地捆着,又用军令如山的大帽子压上。”

“他这小子也是狂得很,见我和翼王联手诓了他,当着翼王的面连直娘贼一类的都给骂出来了。”

徐曼青叹气道:“那是自然的,那憨货若不这般作为便不叫聂定远了。”

项望山道:“只是这次随军出征的禁军多是北方的汉子,到东鲁前线去的作用大家都心知肚明,本就是指望不上能打海战的。”

“海战还是得以翼王手下的兵将为主力,而那几千禁军若不参战,自然得有个领头的带着。我一走便只剩下定远能担此重任。”

“若这几千禁军没看好,到时候被羌人钻了空子伪装成翼王的人袭营,造成翼王谋反诛杀皇上委派的钦军的假象,那翼王便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定远比谁都要清楚这其中的厉害,闹将了一阵之后倒也消停了。”

徐曼青听罢却也还是忍不住落泪道:“这东鲁之事原本就不该由你这骑兵出身的人使力,你却偏要当这个冤大头,哪儿险就往哪儿冲。”

“若不是不晓得你的为人品性,真还以为你是只为功名不顾家里老小的人了。”

徐曼青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埋怨,虽然说出来的气话多少有些自私的成分在,但听在项望山的耳朵里倒十分受用。

“我何尝不惦记你和娘?只是因你与太后的关系,我项家如今已是多少被归入了翼王一派中。”

“若翼王不得保,太后必受重创,你我在这咸安城的处境也会跟着微妙起来。”

“还不如尽心协助翼王立了这大功,将功补过之余也趁着这股激流勇退,这便再不会落人口实了。”

徐曼青瞪大眼睛惊道:“这般说法,难道是翼王要借此次……”

“嘘。”项望山止住了徐曼青想要继续说出口的话,“此事还未成定局,莫要祸从口出才是。”

徐曼青自知兹事体大,自然慎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这才斜斜靠在项望山身上道:“这样也好,若是回来京城,做个整日只赏花逗鸟的闲散王爷,也总比手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反刺自己一刀的大权来得好……”

项望山点了点头,如今这般抉择,是对任何一方都有好处的决定,只不过牺牲最多的人是翼王罢了。

夫妻俩又说了阵体己的话,项望山的嗓音低沉醇厚,听他说得战场上的事儿又惊险又有趣,徐曼青听着听着有些乏了,眼皮子直打架,眼看就要睡过去一般。

项望山怜惜地看着自家媳妇儿打瞌睡的可爱模样,搂着徐曼青的手臂却忍不住又收紧了一番。

“我知你性子稳重……但这般对自己在宫里所受的委屈只字不提,光顾着操心我了。你又可知我回咸安之后得知你的种种为难处境,又是如何的焦心愤慨?我真真恨不得将那些欺负你的贼人都给活活剐了,挫骨扬灰了都还算轻的!”

第172章

俗话都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项望山和徐曼青可不是小别。这段时日的分离无论是之于她还是之于项望山,都可以算得上是一场煎熬人心的生离。

两人如今久别重逢正恰似干柴遇上了烈火,徐曼青倒还好说,只要项望山回来自己情感上有了依归,更多的只是如释重负松懈下来的畅快之感。

但项望山正值虎狼之年,加之身体强健需求极盛,这一憋下来,好家伙,见了自家媳妇儿之后正像那碰上了肥肉的饿虎一般就把徐曼青这只白嫩的小绵羊连皮带肉地啃了个干净,用徐曼青的说法,那就差没敲骨吸髓了。

一阵春潮狂野被翻红浪,徐曼青直被折腾得娇/喘不已求饶声连连,好在项望山还不至于真心想要往死里折腾媳妇,见缓解得差不多了也便歇了下来。

徐曼青趴在项望山的胸前喘了许久才在欢愉的余韵中缓过神来,掀开帐帘一看,这天色竟已暗了下来,原来在不经意间,时间竟然已经这般快地便溜走了。

顾不得浑身的酸痛,徐曼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穿衣,谁知却被项望山大手一压,反又压趴到了他的身上。

徐曼青吃痛,下手小掐了项望山一把,生怕这点身体摩擦又制造出多余的情/欲来,便只得刻意装出一副横眉怒目的样子娇斥道:“你这胡天海地的也不注意下时辰!现下这宫门大约已经关了,你要怎么送我回去才是?”

虽然自韩皇后事件之后徐曼青已被解了足禁,但只要皇帝金口未开,她便不能随意离开皇宫。

更何况这次的事情还是项望山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在城楼上半途将她给掳走的,这事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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