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俊的‘死’,自然是齐大郎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武断出的结论,多多少少,都带着几许杜撰成分。/p

目前,种种迹象皆表明,白面首尚有可能活在世间。所以,当钟义开口询问此事时,他齐誉没作任何隐瞒,直接选择了坦诚相告。/p

简言之:希望还是有的,生死尚无定数。/p

换言之,当下的盖棺定论并非绝对。/p

然而事已至此,无论殷俊他是否还活着,这场丧事都必须得发。/p

箭在弦上,不可中断。/p

和预料中的有所不同,办丧的气氛并没有想象中的浓郁,就仿若普通白事一般。/p

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这事拖得太久,悲伤之情已然淡化。还有就是,朝廷没有彰显出重视,既然上边都一脸的无所谓,那下面的人就更是走走过场了。/p

朝廷所摆的姿态,自然是苏琉的授意,只是外人不知而已。/p

然而,真正的操盘手,却是幕后的齐大郎,能看破这一层的人那就更加凤毛麟角了。/p

丧礼以传统礼仪而行,由久不露面的钟义大人亲手操办,在外人看来,老首辅的用意乃是力挺着没落的殷家。/p

但,他这迟暮的英雄余热有限,政坛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真正能给面子的人屈指可数。/p

从表面上,以上种种都是那么的自然,不过,陆博轩却发现了异常的端倪。/p

他总觉得,这事里面带着蹊跷。/p

首先,钟义只给殷俊修砌了一座非常简单的衣冠冢,构筑上/p

既不豪华也没有任何气势,这和其烈士的身份明显不符。既然他力挺殷家,又何必如此敷衍呢?/p

其次,殷俊发丧,其妹殷桃及其子女都没有前来,这明显有悖伦常。齐家身为当世大户,怎么会如此不识大体呢?/p

以上为鉴,陆博轩有理由认为,这有可能是齐誉刻意编导的煽情闹剧。其用意,大致是为他进驻内阁创造条件。/p

除了如上困惑外,朝廷的反应也令他深感不解。/p

代表朝廷的苏皇太后,竟对此事没做任何的批示。/p

按照道理上说,逢烈士出灵,在野大臣以及王公勋贵都要前往吊唁的,即使一切从简,也要彰显一下体恤。实际上却是,什么形式的懿旨都没有颁布,真是奇哉怪也。/p

更刻薄的是,朝廷没有做出任何追封,连不花钱的名誉都没有施舍。/p

感觉有点不对劲。/p

陆博轩虽然察觉到了事情的端倪,但却看不到暗藏的真相,思来想去,他决定用什么办法刺挠一下,说不准就能勘破玄机。/p

……/p

“齐大人,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p

“但说无妨。”/p

黄飞微微迟疑,后道:“即使殷大人尚在世,你也犯不着在他的丧事上去打折扣吧?风风光光地操办,岂不是更好?”/p

齐誉摇了摇头,道:“不瞒你说,我凭第六感非常确认,白面首现在活得好好的,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去铺张浪费了,殷俊素来清廉拮据,其丧事上还是能省则省/p

吧。”一顿,他又补充道:“此外还有一个原因,我想借此机会来印证一些猜测,以来为将来提供依据,既为试探之举,还讲究什么风光不风光呀!”/p

“试探?你想试探什么?”/p

“简言之就是,让攻讦之徒浮出水面,继而明辨敌我阵营。”/p

这话……什么意思?/p

黄飞咂了咂嘴,露出了困惑之色。/p

齐誉没卖关子,直接解释道:“就眼下看,钟义虽力挺殷家,朝廷却虚与委蛇,这无意间证明了殷家的大势已去,再加上苏琉不予追封,殷家地位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以此作为背景,世人就会把焦点放在我的身上,不知实底的陆博轩也会忍不住做些试探,而我呢,刚就趁此时机摸一摸对方党羽的底。”/p

大致上算是明白了,抛出诱饵,等鱼上钩。/p

对于黄飞的比喻,齐誉基本上同意。/p

他认为,自己若施革弊政策,势必会得罪仕阶的既得利益者,既然避不开清洗一番,不如未雨绸缪、提前预判。/p

此前,钟义曾赠给自己一本‘结党营私’的花名册,以此作为印证,便可以分清政坛的经纬了。/p

继续说殷俊的丧事。/p

烈士发丧,本应万众瞩目,可由于朝廷的置若罔闻,热度一下子就降下来了。门可罗雀的灵堂,只有少数官员到场。/p

这些个人,要么是殷、钟两家的通家之好,要么是齐誉的往昔门生,而真正来祭的大义人士相当之少。/p

可见,识时务/p

者为俊杰这句话是多么的现实。/p

当然了,未来者也并非全都是陆博轩的党羽,其中不乏中立之人。他们的态度相当委婉,既不得罪陆博轩也不与殷家交恶,仅一副悼联敷衍。/p

齐誉一边观察,一边与本花名册对应,很快,他就得出了初步结论。/p

殷家确实没落了。/p

与之相反,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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