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杰在一旁坐着削苹果,白子修眼睁睁看着他把一个硕大的苹果削成了拳头大小,最后竟然塞进了他的嘴里咬了一大口。

“左千杰,我他妈的是病号吧。”白子修咬牙切齿地说。

左千杰又咬了一口多汁的苹果,说:“怎么的,我没说你不是啊。”

“那你削了苹果不先喂我?”

“我先给你试试有没有毒,万一苹果想害你呢?”

“要是有人想害我,那人他娘的一定是你!”

“您快得了吧,要不是我,你早死人家车轱辘底下了。”

“我现在完有理由怀疑就是你把我塞人车轱辘底下的。”

“白子修,你摸摸良心,说这话你也不怕被雷劈了。”

“那怎么咱俩都喝醉了,就我这样了,你他妈怎么完好无损。”

“你他娘的哭得稀里哗啦,拦也拦不住,跟头牛似的非要拦人家车,不撞你我都看不下去。”

两个人贫嘴了半天,白子修的手机响了,左千杰拿起一看,把苹果随手一扔,说:“坏了,赵女士来电。”

白子修伸手把被子一抻,盖在脸上说:“别接,让她知道我这样了又得咋咋呼呼。”

左千杰直接挂断,结果电话坚持不懈地响着,吵得两个人是在无奈,最后左千杰按了接通,开了免提,一道怒号如雷贯耳,响彻病房。

“白子修,你是死在外面了吗?”

“妈,我还活着。”

“活着?电话不接,家也不回,我以为老天开眼把你收走了呢。”

白子修想了想前天凌晨突如其来的车祸,觉得赵女士的话并不道理,说:“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你是不是和宁宁吵架了?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白子修捏了捏眉头,他心里很担心小孩,自己两天没回家苑玮宁肯定很难过,但是他又不想告诉小孩自己因为借酒浇愁喝了个烂醉钻了人家车轱辘底下。

“是闹了点别扭,但是没欺负他。”

“你放屁,你没欺负他,他会搬回家住?”

“他搬回家了??”白子修差一点从病床上站起来,动作太大牵着到了伤处,疼的他吸了一口凉气。

敏感的赵芳卿听他的语气不对,问道:“混小子,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哪呢?”

白子修依旧打算扯谎:“我跟左千杰在外面呢。”

“我不管你在里面外面英国美国,给你一个小时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不回来,你就死定了。”赵芳卿显然不信白子修的鬼话,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让人查了白子修的消费记录。

赵芳卿看着手里的消费记录,上面显示白子修消最后一次消费是前天晚上的酒吧,连续两天没有花钱,肯定是怕暴露自己行踪,又联想到刚刚电话里他吸气的声音,赵女士立马拨出电话:“帮我查一下这两天内魅色酒吧附近的医院,住院的人里有没有白子修这个混小子。”

这边白子修仰天长叹,哀民生之多艰。“赵女士这是真打算弄死我,小鬼还搬回家了,卧槽,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您快得了吧,学文还给你整文艺了。”

“你不和小宁宁说吗?他现在估计难过死了,我已经想到他哭的稀里哗啦...”

“闭嘴!小鬼知道肯定要心疼我,而且我们还在吵架,我现在告诉他我出车祸腿折了,岂不是相当于变相示软。”

“我丢,你示软了怎么了?不应该吗?”

“应该是应该,但是我得让他想通了,我再去示软。”

左千杰挠了挠头,摆了摆手说:“随便你,别人家想通了,看清你可憎的面目,到时候甩了你。”

“你可盼着我点好吧你。”

白子修躺在床上想了想,估计赵女士过不了几天就会发现自己成了这个样子,自己还是抓紧享受几天清闲日子吧。

结果没躺多长时间,赵芳卿就带着苑玮宁浩浩荡荡的来医院了。

白子修睡梦中总觉得有人跟踪自己,被自己吓醒,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赵女士面带怒火,苑玮宁双眉微皱红着眼睛站在他的床边的样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和我们说,你可真行!”赵芳卿看着自己儿子一脸惨兮兮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声音都有一些颤抖。

白子修愣了愣,一时间分不清这是不是在做梦,看到苑玮宁发红的眼睛,他心里一抽,娘的,不是梦。

“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我就怕你们这幅样子才不说的,而且也没多严重。”白子修一边打量着来两人要哭不哭的神情,一边动着手臂表示自己没啥大碍。

一直一声不吭的苑玮宁突然用力戳了戳他的腿,引得白子修嗷嗷大叫:“—啊!”

“骗子!”苑玮宁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出来,抬手一抹深深地看了白子修一眼,然后扭头离开了病房。

“宁—”白子修心下一软,想起身拉住小孩,却被挂起的腿限制住了行动。

“得,媳妇儿跑了,你再嘚瑟。”赵女士在一旁冷眼旁观,及时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