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津行止刚刚大学毕业,原本打算找一份高薪稳定的工作,努力赚钱给小舟阳攒治疗费,却不巧遇上经济下行。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津行止以笔面最高分被一家企业录取,却因为体检报告单上的血腥味信息素被拒之门外。

彼时他已经接受了司夜太多帮助,便执着于自己解决问题。

一次次面试的奔波中,他偶然被星探所发现。

因为外形优越,对方一直对他穷追不舍。

但不管对方如何巧舌如簧、天花乱坠地描述他进入娱乐圈后的生活,津行止都不为所动。

天不遂人愿,津舟阳的病情突然恶化,半只脚几近踏入鬼门关。

近在咫尺的天人永隔和后续高额的治疗费让津行止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那天,他试探地问了一下小舟阳的态度。

津行止至今都记得他当时的话。

他说:“星星一样的人就该和星星一样挂在天上,带给人更多光芒啊。”

那天之后,津行止主动找上星探,以减少分成为代价,向公司预支了一大笔钱。

封闭训练的那一年里,津舟阳用那笔钱看病,病势逐渐减轻。

一年后,津行止同公司签约的其他三个S级Alpha一起出道,爆红速度超出预计。

他从没忘记小舟阳说过的话,也不遗余力地践行着。

他清楚地知道,只靠眼前的流量他不可能在娱乐圈长久待下去,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只接有质量的通告,并一直期望转型。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舟阳的身体处于稳定状态。

而当这个平衡被打破,他就必须有所取舍。

津行止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一边自嘲自己还是走上了圈钱的道路,一边在心里向小舟阳道歉。

“辜负小朋友好像不太可取,如果缺钱的话,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

殷染的话落在耳畔的瞬间,津行止僵在原地,四肢沉重得像不听使唤的机械。

他都快忘了,殷染姓“殷”。

是个虽不受家里待见,却也能随手一划卡,就解决他燃眉之急的、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呆滞地望了几秒,殷染眼角的痣突然戳碎了津行止的期望。

他是殷染,却又不是“殷染”。

殷染把津行止的手机收进手心:“就那时你那个亲戚的反应来看,我应该是有钱的,对吧?”

津行止眼神一暗:“他是他,你是你。”

“没关系,”殷染轻笑,“也可以是我的。”

津行止显然不能理解这种强取豪夺的思维,上手就要取回自己的手机。

殷染双手倒换,将手机换到更不易被津行止触碰到的那只手里:“劳动换酬,我帮他完成了这么多事,之后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提前预支酬劳,这很过分吗?”

他肩膀上的放松下来,继续轻描淡写道:“在我的世界,帮这种程度的忙,代价通常都是性命。”

津行止指尖缩动,缓缓收回手心,犹豫了片刻还是抢回了自己的手机。

“所以,你一定要辜负小家伙的期望?”

津行止的心脏漏跳一拍,连带着手指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但那停顿并没有很长,津行止又再次滑动起手机来。

电话“嘟”过三声,经纪人再次接起电话。

沉默了近半分钟,津行止终于出了声:“姐,刚才是我太任性。那个戏,我不接了。”

电话那头,胡姐轻笑一声:“真好,省了和你大吵一架的功夫。我刚才已经向公司递交了申请,提前支取你的工资。”

“姐,”津行止的声音有些发紧,“谢谢。”

“谢我就免了,早点回来,你今天下午还有场直播。”

“嗯,”津行止应声,“我知道的。”

挂断电话,津行止抬眼,正对上殷染夹杂笑意的眼睛。他刚想张口说些什么,余光正好瞥见垃圾桶上的一捧花束。

那花的品种,正和之前殷染哄小护士删照片时的一样。

他换了口气:“下次别随便送别人花。”

殷染还透着苍白的嘴角微微扬起:“你是在怪我没送你吗?”

“在我们的世界里,这叫撩骚。”津行止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当然,你要是喜欢开屏,当我没说。”

殷染浅笑一声,将视线从津行止的背脊拉远到那束花上,神情骤而复杂起来。

一起在病房里等到看护的保姆到,津行止才和殷染一起赶回了公寓。

两人一起走进“殷染”的房间。

事实上,就算在同一屋檐下住了近半年,这也是津行止第一次踏进他的房间。

这间屋子的结构明明和大家的都差不多,却平白给人一种压抑感,就像“殷染”本人一样。

钱包却不设防地摆在桌面上,就像那是这间屋子里最不重要的东西一般。

津行止站定在桌前,抽出一张纸,写好借条,放进了钱包,才抽出其中一张卡。

但显然,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密码。

如果这个公寓里有谁能猜得出“殷染”的银行卡密码的话,那一定不是他津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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