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按下准备起身的津行止:“我去解决,也算我为手环的误解向你道歉。”

津行止一怔,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道歉”二字上。

等他再站起身时,殷染已经站在了那个护士面前,他只好祈祷殷染别说些什么反常的话。

殷染露出笑意:“这位小姐,你刚才的行为好像并不友善,我的朋友很不开心。”

接着,他手一晃,凭空变出一朵花来:“或许,我可以用这个和你交换你手里的东西吗?”

和永远只待在电视屏幕里明星近距离接触,护士激动地说不出话,抓着手机的手却不肯松开丝毫。

殷染垂眸,把鲜花往她面前一放,转而道:“那是你想,让你口中的‘护士长’知道,在你心里,她就是一个又丑又胖还没人要的老女人喽?”

之前没人时的小声抱怨被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这让她背脊一僵。

想起各种八卦公众号里对殷染怪异举止的描述,她有些害怕。

她忙松开手机,把刚才拍到的照片删除的一张不剩。

殷染把花枝插到她的手里,温声道了一句谢,便转身离开。

见殷染回来,津行止询问道:“删了?”

殷染优雅地颔首。

看着不远处护士手里的花,津行止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你可真是个祸害。”

说完,他就带着“祸害”重新回到了病房。

像是等待了良久,夫妇俩见到两人来,立刻提起了手上的东西:“行止啊,今晚就辛苦你了,我们明早再来替你啊。”

津行止没有挽留,也没有客套地送行,只是在他们彻底离开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舟阳旁边。

殷染靠过来,刚要开口,就被识别出他意图的津行止所制止:“谢谢,不过我并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他看了眼时间,对殷染道:“我今晚是走不了了,我给你在附近开间房,你歇歇吧。”

歇息这个词汇很少出现在殷染的生活里,他摊摊手:“我们血族一向精力充沛,很少休息。”

津行止轻嗤一声:“昨天不知道是谁,睡得比猪还快。”

抓到津行止话里的漏洞,殷染又嘴痒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睡觉,该趁机做点儿别的?”

津行止没心情搭理他的话里有话,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你现在是人,是需要吃饭需要休息的人。”

殷染正欲反驳,肚子就传来了明显的一声长“咕”。

这种情况虽然从没在殷染身上出现过,他却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尴尬的双手悬空,一时失语。

津行止一言不发打开手机,开始寻找夜宵外卖。

滑了一圈,他也没找到什么低碳水的食物,只好点了碗白粥。想起中午殷染抱怨没有荤食的事,他把白粥换成了肉粥。

晚上的外卖来得格外快,殷染来不及了解这种动动手就能有人送吃食的操作,就被粥香所吸引。

托这具身体的福,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人类食物的魅力。

一碗温热的粥下肚,殷染觉得一直藏在心口的隐痛也仿佛随之消失。

他满意地擦好嘴,竟发现津行止已经窝在椅子上睡着了。

此时,病房里只点着两盏并不明亮的灯,暖黄的灯光和暗夜互相拥抱,显得屋子里格外温暖。

这是殷染第一次看清津行止的眉眼。

暗光下,他长睫微颤,轻闭的双眼盖住他平素的锐利,唯有眉峰还在不遗余力地勾勒着这张面庞应有的英气。

忽然间,津行止眉间微蹙。

殷染看着,总觉得那淡淡的褶皱间锁着某种一触即逝的脆弱。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和其他人这样平和地待在一处了,这样的岁月静好令殷染短暂地将刻印在脑海中的杀戮抛却。

他抬起手,悬空着抚过津行止的眉心。

“舟阳!”

津行止不合时宜地醒来,死死地捏紧眼前的手腕。

片刻又惊慌地松开殷染,目光扫过躺在床上的津舟阳,定在了他床头仪器起伏平稳的曲线上。

他长松一口气,想伸手碰碰舟阳,却又缩了回来,双手拄在床边架上,久久不能平静。

“吃点东西吧。”殷染端起另一碗粥,递到津行止身侧道。

他的声音不大,没有带上往常叠加在其中的情绪,却在静谧到只有呼吸声和机仪器运转声的房间里,平生出一种令人安心的错觉。

津行止接过包装盒,沉默下来。

长夜漫漫,有个人在身边,哪怕不说话,也聊胜于无。

·

阳光透过云层,缓缓推开清晨的雾气,渐渐唤醒这个城市。

殷染侧撑着头,先于津行止睁开了眼睛。

他静静地等着,直到津行止也睁开眼,才缓声道了一句“早”。

那声音带着潮气和慵懒,很难让津行止把眼前人和昨晚老老实实陪他守了一夜的人联系在一起。

那对视只维持了片刻,殷染便侧身道:“有人来了,在打探你和小家伙的位置。”

津行止顿了一下,已经大致猜出了来人是谁。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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