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津行止是意外的。

那瞬间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的反应都跟不上来。

殷染的嘴唇比他的冰凉许多,吸吮他伤口的动作却不像传递来的温度那样淡漠。

就在这时,殷染又在原来伤口的位置用牙齿重压了一下。

那一刹那,津行止明显感受到了有血液凝集在唇瓣上,但位置的劣势让他使不上更多力气,便下意识反咬了殷染一口。

捕捉到殷染短暂的停顿,津行止直接起身,攥住殷染的一只手腕,借势向后一推。

殷染被迫后退几步,跌倒在另一张病床上。

被重推在床铺上,殷染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他刚轻笑着舔了舔嘴唇,一种疼痛感瞬间笼上了他的后脑。

他抬手遮住双眼,尽力不让津行止发现异常。

可下一秒,他搭在眼前的手就被津行止强行拉下扣在了床上。

后脑传来的麻木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最后只苍白地抬了一下眼皮:“意犹未尽吗?”

“我没有空收拾你,你还真能蹬鼻子上脸。”

那是殷染能模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他所有的感官便彻底停止了工作。

像是悬在空无一物的黑暗里,殷染只觉意识混沌,而自己在永无休止地下坠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了什么声响,才缓慢地睁开眼睛。

“还能睁开眼?真是个麻烦。”

说着,响亮的一鞭再次落下。

疼痛沿着伤口蔓延,他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看着鞭子带起的血液滴进了地面上的水汪里。

水面的波纹扩散开来,殷染从水洼的倒影里看见了自己的脸庞。

他稍显稚嫩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和污血,眼神里却满盈着不羁和不肯服输的劲儿。

他啐了一口血沫,兀自笑了起来。

眼前人变调地“嗯”了一声,折了几下关节,蓄力挥鞭而下。

“就这么点力气的话,怕是赶不上我愈合的速度。”殷染将目光锁在禁锢他的铁链上,“如果,我今天能从这里走出去,我必要你死。”

殷染闭上双眼,冷哼一声,鞭子便再次落下。

他猛地倒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周遭的潮湿阴暗已然消失一空。

他的视线开始聚焦,落在雪白一片的天花板上。

就在他还没从之前的一切中抽离出来时,手间的一片温暖忽然抽离消失。

殷染看过去,发现津行止正在按摩手指。而他的身边,正站着那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

司夜嗤笑一声,侧过头对津行止道:“行了,人没事了,我得去忙我的了。”

司夜一走,病房再次陷入安静。

殷染捻了捻指尖残留的津行止的信息素,问道:“刚才怎么了?”

无缘无故被啃了一口,津行止还没和他算账,人就直接昏倒了,一醒来还和他玩失忆这一套。津行止“呵”了一声,坐在了他床边的椅子上,往自己的嘴上指了指:“你说怎么了?”

那伤口将殷染的思绪彻底拉回现实,他终于想起来他昏迷前究竟都做了什么。

他回味似的咂了咂嘴:“感谢款待。”

津行止眉峰突地一跳。考虑到殷染的思维逻辑一向和他的不同,他早在殷染醒来前就平复了情绪,只想平心静气地和他谈谈。

但,殷染实在太过欠揍。

他单手抓住殷染床边的护栏,言语中透露着威胁的意味:“殷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到此为止,你再越一步——”

“会怎样?”

津行止伸出手,搭上他的肩膀,一寸一顿地向他后颈滑动。在靠近腺体边缘的位置停了下来,故意将信息素透过指尖压下:“我只能让你老实一点了。”

但他的威压似乎并没有对殷染造成什么影响,殷染笑着歪了一下头:“听起来好像还挺刺激的。”

说着,殷染抬手撑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脸“请便”的笑容。

津行止借着这个姿势起身,愈发靠殷染近。他上移指尖,改为锁住殷染的下颚:“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极近的呼吸交缠在一处,司夜敲了敲病房门:“能进来吗?”

那声音打破了两人暧昧的氛围,津行止推开殷染,起身回到另一侧的空床位。

推开门,病房里的氛围让司夜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尴尬地把眼镜从鼻梁上扯下来,取走被遗落的钢笔,再次离开。

津行止随手关上了灯,咬牙道:“下不为例。”

灯光熄灭后,殷染谈笑的表情缓慢退去。

这是第二次他在这个世界想起以前的事了。

虽然每次他能想起的记忆都很有限,有短也有长。但殷染知道,当这些记忆连成一串时,他应该就会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了。

前后两次他想起以往的记忆时,都是在津行止周围。这让殷染再次确定了他之前的推论——津行止就是事件的核心。

但究竟是什么契机才能触发他的记忆,他还需要继续试探下去才知道。

不过——

隔着半间房,闻着津行的嘴唇上还散发着的血甜味,殷染的心口又躁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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