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磕在地面上。

女人泪流满面地扶上男孩的双肩,用她浆红色的眸子死死盯着他:“所有人都容不下我们,你一定要变强,强大到让所有人生畏。你要走到那个位置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下来。听到了吗?!”

殷染倏地睁开双眼,额间的薄汗叫嚣着梦境的真实感。

那种强烈的共鸣让殷染有种直觉,他所看见的不是梦,而是深埋在他脑海里的、不知为何被遗忘的记忆。

但他们都是谁,殷染却毫无头绪。

他微微动了一下手指,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津行止的手上。

他快速抽回指尖,平复自己的惊慌与失措。

良久,他才从那种揪心的情绪中抽离。

这时,他才发现,昨晚的那条被子,竟都搭在了他身上。

殷染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睡觉习惯,所以这被子,只可能是津行止替他盖上的。

一种奇怪的温情落在心头,登时令殷染觉得心口一闷。

他半起身,正要把被子盖回去,津行止却不合时宜地睁开了眼。

“干什么?”

四目相对间,殷染几乎是无缝衔接地将情绪塞回眼底:“礼尚往来。”

见到这副表情,津行止就知道昨晚的试验失败了。他冷着脸把被子推开:“不必,我只是忽然想起,你现在是个Oga了。”

殷染似懂非懂地撑起身子,蓦地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他唇角一勾,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晚点见。”

津行止抬头,竟看见他离开的背影。

正当他好奇殷染为什么没作妖的时候,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异常的声响。

殷染卡在池驰要敲门的前一刹那推开门,装腔作势地“嘘”了一声,若无其事地回了房。

一大早就受到惊吓,池驰呆滞地停在津行止门前,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敲门。

就在这时,津行止推开了房门,对他招了招手:“进来。”

津行止摸了摸眉梢,正心虚的不知怎么解释,池驰突然岔开了话题:“啊,胡姐让我来叫你,顺便问你要吃什么早饭。”

那口卡在津行止心口的气被顺了下去:“我都可以,顺便告诉胡姐,我很快来。”

听完,池驰试探地指了指殷染离开的方向:“那,他那边……”

“不用,”津行止顺着他的手瞥过去一眼,“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

四人刚凑齐,经纪人就目瞪口呆地环视了一圈:“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比赛谁的黑眼圈更大?”

津行止头也不抬地捏了捏眉心:“昨晚微博的阵仗那么大,谁能睡得好?比起这个,我觉得你更应该操心点别的。”

他停顿了一下,起身睁开眼:“昨晚的演唱会上,主持人突然脱离台本cue殷染,你不觉得奇怪吗?而且,当时我是可以说点什么做补救的。但那时,我们三个人手里一个话筒都没有,就在我伸手时,主持人直接结束了所有流程。”

“我知道。”经纪人笑笑,“这点事交给我处理就好,不用担心。”

说着,她向殷染看了过去:“我能问问昨晚你的钢琴曲谱是哪来的吗?”

听到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殷染的目光从窗外的光景中收回,淡声道:“随手弹的。”

经纪人“啧”了一声:“看见热搜说你那是即兴演奏,我还以为是假的呢,你有这种才华,怎么早不说?”

殷染的眼眸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没有,过奖了。”

面对这样的殷染,经纪人有点不习惯。她尬笑一声,掏出手机,给津行止发了条消息。

津行止的手机传来信息提示,他随手滑开,看见了经纪人的困惑。

事实上,津行止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殷染性情大变的事,只好直接甩锅:“殷染怎么了,你问他本人不是更好吗?”

经纪人实在没想到津行止这么不给她面子,只好尴尬地干咳一声,硬生生地把话题转移开:“那什么,因为演唱会的公关,公司要求殷染的生日会你们员到场。正好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打消一下组合内部不和的传闻。”

“所以,你们接下来的行程都要调整。”经纪人换了口气,继续说,“温引和池驰的双人广告移到明天上午拍摄;行止的电视剧主题曲提前到今天录制;殷染的杂志拍摄,也提到今天。”

闻言,津行止涣散的注意力骤然聚拢,他从座位上腾地起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