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识舟混混沌沌瞎琢磨,很晚才睡着,第二天是被乔落一声惊呼吓醒的。

乔落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从他怀里翻坐起来,还踹到了他的腿,慌慌张张地说:“坏了坏了,迟到了!”

傅识舟睡得迷迷糊糊,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把人又捞回了自己怀里,等抱住了乔落线条纤细的腰才发现自己的举动不合时宜,于是只好自己翻身坐了起来:“没迟到,给你请了一天假,再躺会儿吧。”

他欲盖弥彰地拿过床头柜上前一天没来得及收拾的药膏递给乔落:“自己擦药,我去洗漱。”

乔落被他舟舟哥哥细致温柔地哄了一个晚上,安安稳稳睡了一觉,已经生龙活虎了,在傅识舟刚要起身的时候蹿上了傅识舟后背。

前一天晚上他被吓懵了,现在回过味来,简直兴奋成了个窜天猴:“你昨天是不是答应了以后接我放学!”

看来小崽子是没事了。

傅识舟闭了闭眼,反手拍拍乔落的背:“下来。”

乔落誓死不从,脑门儿蹭傅识舟的后背:“我不!昨天你怎么那么主动抱我,今天怎么就不行!”

傅识舟简直头疼,背着抱着能一样吗?他能公主抱,但是背着就得托住乔落屁股!他迷迷糊糊做了一宿和乔落有关的梦,大清早的,现在他怎么敢碰乔落!

他耐着性子:“腿不疼了?乱窜乱跳,要么跟我一块去洗漱,要么好好躺着。”

乔落松了手,跪坐在床上,小脚丫子没穿袜子,脚后跟贴着大腿根,委屈巴巴地说:“被小流氓欺负了也挺好的,还能让你心疼我。”

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昨天命都要被他吓掉半条了,这小崽子什么时候能让他省省心!

傅识舟瞪他一眼:“闭嘴吧你,我什么时候不心疼你了。”

又在心里憋气地补充:心都要挖出来送你了!

乔落才不闭嘴,翻身往床铺上一趴,娇声娇气:“那我饿了呀。”

傅识舟:“……等着。”

乔爸爸乔妈妈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临睡前悄悄去乔落房间门口听了两三次,一会儿觉得太麻烦傅识舟了,一会儿又欣慰好在有个年纪相差不多的邻居哥哥,第二天不到五点钟就起来了,几乎一会儿就要张望一下乔落房间,又想让乔落多休息一会儿不敢打扰。

简直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们家娃儿醒来都半个多小时了,也没想起来自己爹妈。

前一天乔落一分钟都不许傅识舟撒手,傅识舟连澡都没法洗,只能大清早收拾自己。

一个澡用了十分钟,记挂着乔落说饿了,傅识舟湿着头发就下了楼,乔爸爸乔妈妈正眼巴巴地等着。

傅识舟瞬间有一种特别诡异的感觉——他大清早洗澡,乔落软趴趴不起床,楼下一对望眼欲穿的爸妈——怎么那么像洞房花烛夜之后的情景,还是希望一夜传宗接代的那种。

这念头让傅识舟脑内地震胸口海啸,差点一步迈空从楼梯上摔下来,极其不自然地没敢去看乔爸爸乔妈妈,还特意故作坦然地朗声说:“叔叔,阿姨,落落没事了,耍赖不肯起床呢,我把早饭给他端上去。”

靠,更像宠媳妇的倒插门了!

傅识舟前一天想多梦多,大早上思维也转换不过来,只好不说话了,转头去厨房端早饭。

乔爸爸乔妈妈不知道傅识舟现在心虚得厉害,连连说:“你吃饭吧,我们叫他下来吃。”

傅识舟刚想说“不用”,乔落穿着小拖鞋“啪嗒啪嗒”从楼上下来了,先看他爸妈,挺老实的:“爸,妈,我没事了。”

乔妈妈迎过去把儿子从脑袋顶到脚底板地打量了一遍,觉得乔落的确看着挺容光焕发,于是放下心来,推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儿子到餐厅,说:“赶紧吃饭,十七的小伙子,见着你哥哥还撒娇,哪有让人家给你端早饭的道理。”

吃完饭乔落主动洗碗,悄悄跟在旁边给他帮忙的傅识舟说:“我乖吧?我们家都是我洗碗。”

傅识舟又在走神,他觉得现在的场景很像一起干家务孝敬岳父岳母的小两口——他简直没救了。

乔落把手上沾着的水蹭傅识舟脖子上:“你怎么不理我呀!”

傅识舟回过神来,口气不自然地说:“洗个碗还得我帮忙,你乖什么乖。”

乔落立即就要反驳,但是傅识舟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傅识舟看了看,擦干净手接起来:“师姐?”

是他教研组的师姐,问他怎么还没到教研室。

他很绅士地用带着和缓笑意的声音和对方讲话:“今天去不了了,家里有点事情,得请个假。”

师姐关心地问:“需要帮忙吗?”

傅识舟说:“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家里小孩儿病了。”

师姐问:“你弟弟?还是妹妹?”

傅识舟本科的时候还这么认,室友还给他安了个“弟控”的帽子,现在却不愿意了,含混地说:“邻居家的孩子——我家里电脑也能做事情,就是麻烦师姐帮我开个远程了。”

师姐开玩笑:“那可真是太麻烦我了,回头可要请问吃饭。”

傅识舟应承下来:“没问题,请师姐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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