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锋的震怒让曲氏族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祭祖仪式很快就开始,赵长夏作为外人不应该在现场,于是退出了门外。

祠堂里是清一色的男人,就连孩童都只有男童,身为女子的曲清江觉得自己特别格格不入。先人画像前,不管是蒲团还是草席,都被满堂的男人占了,那儿似乎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乐娘,去上香吧!”曲锋起身,将香递给了她,又看众人,“我身子差,闻不得香味,让她代劳,你们没意见吧?”

众人将目光对准了这对父女,皆是无言。

曲清江敛神,接过她爹递过来的香,深吸了口气走过去将之插在香炉中。

“上了香要行礼。”曲锋提醒。

曲镇不动声色地让开了一点位置。曲清江抿唇,旁若无人地走到那儿,向先人的画像行了三跪九拜之礼。

“你今日在祖宗面前露了脸,往后慎言慎行,不要说那些没家教、没脑子的话,以免贻笑大方,让祖宗觉得丢脸。”曲锋指桑骂槐,先前在暗处侮辱她的那两个族中子弟都涨红了脸。

曲氏族人面色各异,但都有些憋屈。

“女儿知道了。”曲清江神色一松,眉眼弯弯地回道。

天色很快便大亮,祭祖仪式也进入了尾声。

曲锦不停地给曲铭使眼色,几个曲氏族人也频频看向族人中唯一的老者。曲锋虽察觉有异样,却摸不准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终于在曲锋让曲清江收拾祭品准备离开时,曲铭道:“老三,先别急着回去。”

曲铭开腔后,曲氏族人纷纷将目光牢牢地锁住曲锋,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曲清江有种不妙的感觉,但她说不不上来这种危机感源自于哪里。

“怎么,还有事?”曲锋镇静地问。

“趁着今日祭祖人齐,孩子也都在,你就从这里面挑一个作为嗣子吧!”曲铭沉声道。

曲锋脸色一沉:这些人还没死心呢?!

曲镇刚要开口,曲锦按住了他:“这事三叔也是赞同的。”

曲锦口中的三叔是曲镇的父亲,也是曲锋、曲铭、曲锦的三叔父、曲清江的三叔公。

他已年近古稀,一直在家养老,因而很少理事。今日祭祖他倒是来了,但从祭祖仪式开始前就一直置身事外、不发一言,因此曲锋跟曲镇都未曾想到他也搅和了进来。

他虽不是曲家最德高望重的人,但也是曲锋他们的长辈,辈分最高,说的话也能压他们一头。曲铭他们得到了他的支持,气焰顿时嚣张起来:“老三,你该不会连三叔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吧?”

“三叔、三叔公?!”曲锋与曲清江心中一凉。

“爹?!”曲镇也皱着眉头,看向他爹。

三叔公坐在椅子上,沉声道:“阿锋是二哥独子,他绝不能绝户,所以过继一个嗣子对他和对二哥来说,都是最好的。”

“我有乐娘,不需要过继嗣子。”曲锋拒绝。

“乐娘又不是男子,迟早要嫁出去的,生的也不是曲家的骨血!”曲铭道。

曲锋反问:“过继的嗣子生的孩子就是我的骨血了?”

“那好歹是我们曲家的根!这事关你的牌位是否能摆到这祠堂里,事关你百年之后继承人的问题!你没有儿子,也没有嗣子,将来绝了户,二哥泉下有知也只会感到痛心!你对得住二哥吗?”老人斥责道。

“爹,这是三哥的家事!”曲镇站出来反驳他爹。

“阿镇,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靠边站!”三叔公连他一块儿斥责。

“哥,你别顶撞爹了。”曲镇的亲兄弟们也纷纷上前来将他拉走。

曲镇这才知道,原来不仅仅是曲铭、曲锦这两兄弟盯上了曲锋的家业,连他的亲兄弟们都产生了贪念!

他瞪他们,他们心虚地别过脸去。

曲锋已经没空去管曲镇了,他问三叔公:“看你们这意思,今日我不答应继嗣,你们是不肯放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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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僵持不下,曲锋不想轻易妥协,曲氏族人也一副他不答应,就得一直僵持在这儿的态度。

“咳咳咳……”曲锋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觉得呼吸还有些不顺畅,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爹!”曲清江的心揪了起来。

曲氏众人却怕他两腿一蹬就死了,敦促道:“老三,你快快决定,指一个孩子为嗣子!”

说着,各家将自己的孩子都推到他的面前。

曲锋看着虎视眈眈的众人,只觉得他跟曲清江被重重包围,仿佛四面楚歌,叫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曲锋的脸色苍白,曲清江无助道:“谁能帮忙去找郎中来……”

曲氏众人面面相觑,皆没有动弹,只有曲镇挤出人群往外跑:“我去!”

“别让他去!”不知是谁暗暗说了句,立马有人拦下他,“只是脸色难看了些,没事的,不用叫郎中,冬至里喊郎中多晦气啊!”

“你们这是想要三哥死啊!”曲镇嘶吼。

“别冤枉我们,谁都没碰他,是他自己发病的!”曲锦不满地嘀咕。

“爹,难道你也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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