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城主,简少爷,时辰不早,该启程了。”坐在左边为首的一个老头,捋着胡须,笑着说。“这次陛下急召,定是感简城主有功,加官进爵。大少爷也一定能封个爵位啊!”

爹看起来很累,拱手笑笑:“借赵将军吉言。家眷还在收拾细软,一会便妥。”

一向刚正不阿的大哥,冷笑两声,并不接话。

而左叔叔则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简止言聪明地选择了不进去,犹豫了很久,决定去找娘。到了房间,却发现房间里来了个客人。是他见过的一个天忏教的叔叔。

那个叔叔戴着宽大的兜帽,看不见面容。

“夫人,少爷再不走就晚了。”

“不行,毕樊不是说了晚上让阿卫把我们带走吗?”

“事情有变,左卫现在被人监视,不可能将你们带出去。而圣女已经被我们接回教内,朝廷最晚今天也应该发现了。如果现在不把您带走,怕就来不及了。”

“可是。我还想见毕樊一面。”

“朝廷的人已经来了,简城主现在被强行带走是早晚的事情。”

“你说什么?!!”楚流芷一下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就软倒在椅子上。简止言慌忙去扶,说,“娘,叔叔说的没错,爹那里来了好多朝廷的人,我没敢进去。”

“夫人,除了大少爷简如言,其他几位小姐和少爷都已经上了马车,就差你们了。”

“娘,我们要怎么办。”简止言紧紧抓着楚流芷的衣服,有些害怕。

看着年幼的简止言,楚流芷摸着他的头,点了点头。“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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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这一去,就是天人永别。

到了千荫山里面,天忏教就将他们软禁了起来。

开始还以礼相待,到后来几日,不仅仅连楚流芷,就是年幼的简止言都觉得有问题。

一直被禁足在房间里,外面的一切消息都被封闭着。

完不知道到底爹爹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任何人,都得不到答复。

娘的病更加严重,这几日的担惊受怕,彻底摧垮了她的身体。

她开始不断咳嗽,甚至咳出血来。

就算这样,她依旧在念着简毕樊。

终于有一天,有人来见他们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天忏教的圣女,望盈。

见到望盈,娘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苍白的脸色也有了血色:“望盈妹妹,毕樊他们怎么样了?如言怎么样了?”

望盈没有回答,坐在她的旁边,端起药碗亲自喂她药。

“流芷姐姐。你好好养病。”

“你告诉我!!!”楚流芷紧紧地抓住了望盈的胳膊,疯了一样问她,“望盈妹妹,我不怪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预言,不怪你把我们关在这里,只求你,告诉我,毕樊怎么样了,如言怎么样了,他们还好吗???”

望盈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药碗。

“对不起。流芷姐姐。我救不了大哥和如言。”

药碗一下摔碎在地上。楚流芷像傻了一样,怔怔地坐在那里,像是魂魄都被人吸走。“他们……死了?”

“……”望盈没有说话,移开了视线。

良久,楚流芷依旧没有哭出声,鲜血开始不断从她嘴角冒出,好像眼泪一样滴了下来。不明就里的简止言,开始放声大哭。他并不理解她们说的是什么,却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难过席卷了他。他看着那样的娘,想起那时颓丧的爹爹和决然的大哥,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望盈,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是没有你,要是没有你的预言,毕樊就不会死,如言也不会死!!!!”楚流芷忽然开始笑出声来,她看着望吟,冷冷的,仇恨的,没有一点点简止言记忆里的温柔。

他害怕那样的娘。

他下意识地扑到楚流芷的怀里,却被楚流芷紧紧抓住了手腕,强迫他看着望盈。“止言,你好好看清楚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是这个女人害死了你爹,害死了你大哥。你好好记得她的脸!!给娘好好记着!!”她的指甲掐进了简止言的手腕,他痛叫出声。他好怕,这样的娘,他好怕。

望盈有些发怔,慢慢站起来,脚步都有些不稳。

她悲伤地看了她们二人一言,良久转过身来,走了出去。

“我会救你们。我会的。”

简止言记得那句话。

记得那个不染素尘的女子,当年是怎么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说出那样的承诺。

更记得,在七天之后,她又是怎样一副冷酷残忍的模样,将娘和哥哥姐姐送上的祭台。

七天后。

他是被一阵骚乱给惊醒的。

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就被人从床上抓了下来,拿绳子给紧紧捆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哭叫,嘴巴里就被人塞上了布条,眼睛也被人紧紧的蒙了起来。

他听见娘的哭喊,听见哥哥姐姐的哭叫。

被人推搡着一路跌爬的向前走。

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布条一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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