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收到昆州密信,言及城门令牌已经到手,可按计划行事。姜家兄长大喜,对左右言道,“昆州已尽入我掌中。”众人附和大笑。

有幕僚疑惑,“为何是四小姐传讯回来。”而不是执行任务的死士回信。

姜家兄长道,“我那四妹你还不清楚,做事最为谨慎,定是不放心要亲力亲为。”家族豢养的死士对他来说只是执行命令的工具,其他从不关心。

幕僚无法释怀,总算知道眼色没有在这个时候泼冷水。

姜家兄长拿出虎符道,“今日整军,两日后趁夜攻入昆州。”

幕僚心中不安,道:“家主莫心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苍龙旗也是劲旅,多年来只听昆州王府号令,说是昆州王的私军都不为过。驻军距离昆州城不过十余里距离,倘若我们仓促行动,只怕要被瓮中捉鳖。”

姜家兄长抬起手,神色深沉道,“先生说的这些我早有预料,这才是为何要先盗城门令牌的原因,只要先入城,控制住昆州王,苍龙旗再厉害又能如何,这招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自觉说的诙谐,也不管例子比得恰不恰当,郎朗大笑。众人又陪着笑。

幕僚还要再劝,姜家兄长眼风一扫,道,“勿再多言,兵贵神速,不可贻误战机。”

众人各自领命散去。自拿到虎符后,姜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军中安插自己家人,因此矩州军眼下能出席军前议事的,一大半都已姓姜。

幕僚摸着颌下短须,思索良久,站起身来和姜家兄长告辞,“家中老母病重,小人坐立不安,实在忧心,本不该在出兵前打扰,但这次看东主雄韬武略,计谋过人,也不需要小人在一旁提点,趁这个机会正好请个假,去老家照顾老母几天。”

先前议事时他多番提出异议,姜家兄长心中略有不满,突然听他这番奉承,不满立刻烟消云散,剩下是骄傲自得。他道,“先生孝心可嘉,只管去罢了。等先生回来,姜家必然是另一番天地了。”

心情实在高兴,姜家兄长又馈赠一大笔银子。幕僚回到家中,整理一个小行囊,除了随身衣物和银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带,在矩州军出发之前就离开了姜家。

可笑,可叹,为姜家谋划这么多年,家主居然连他老母早丧也不知道。

明明错漏百出,还自诩智计过人,世人往往最难认清的就是自我。

出到城外,幕僚心想,眼下京畿形势变化最为复杂,掺和进去风险极大,不如去南边,虽偏安一隅,到底能混个平安,于是一提包袱潇洒离去。

姜家兄长头一次领兵,意气飞扬,不可一世,事事都要过问,行军出发后,在预计时间到达昆州城外,当夜先派出死士和斥候解决岗哨,姜家兄长亲自领精兵五千先行到达城门外。城内有姜湄的卫士持令牌骗开城门。

姜家兄长大喜,高喝一声,“先困王府。”

士兵如潮涌入城中,街口巷道皆是静悄悄的,路上没有一人在走动,连打更的都没有。姜家兄长正在兴头上没有感觉,士兵们久经征战,却已直觉感到不对劲,因此行进速度变缓。

“为何行军缓慢?”姜家兄长问。

回答他的是一路上突然燃起的亮光,街道两旁的巷口忽然涌出大批精兵,高举火把,手持长枪。火光点点,映着枪头如林,光芒更胜过天上繁星。

姜家兄长这才知道中伏,转身欲回,还未喊出号令,只听见碰的一声,城门已经关闭。正如幕僚所说,是瓮中捉鳖。

他的脸色如丧考批,不放弃挣扎,对着士兵高声喊道,“别慌,还有矩州军在城外策应。”

两个原跟随的明王四处征战的统领暗恨,只觉得跟着个草包都比眼前这个好。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两人率先扔下兵器,就地解甲,同时对着苍龙旗喊道,“愿降。”士兵们纷纷学样,一时间兵器砸落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姜家兄长大急,厉喝,“不听军令,你们莫非要反。”

苍龙旗排众而开,舒轩骑马而出,配着一把长剑,样貌清俊,目如寒星,扫过矩州军众人,声音如冰雪寒峭,“降者不杀。”

士兵们丢武器的动作更快了。

姜家兄长大怒,热血上头,手持陌刀催马冲将上去。

兵家有云,一寸短一寸险,他仗着兵器比长许多,打算一刀砍下舒轩立威。谁知马飞奔至跟前,他一刀挥去,舒轩身子一偏就躲开攻击,拔剑而出,他眼前一花,马受惊扬蹄而起,他重重一声摔落在地,这时才后知后觉感到头顶发凉,伸手一摸,头皮光溜溜的,头发被贴根削去。姜家兄长惊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昆州王府。

侍卫禀报今夜城门前的对峙情况,尉戈微点头,姜湄陪坐下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似乎那个在两军前丢人的不是她的兄长。

尉戈轻咳一声,找了个措辞道,“令兄胆气过人。”

姜湄冷声道,“王爷说笑了,分明是他不识时务,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回头。”

“姑娘放心,我已命人好好照顾令兄,绝不会伤他。”尉戈道。

按姜湄心思真不愿去管这个兄长的死活,可他到底还是姜家家主,不能让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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