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这杂种,你敢咬老子的俅?”郑雄轻蔑地撇撇嘴,根本没有把马有福放在眼里。十七岁就出来走江湖的他,血见得多了,哪里会怕打仗?何况对方是个土匪,属于贱民那伙的,如今沐冠猕猴就想装人,那不是小瞧西河没人了?

马有福是老江湖,也是混混出身,打架对他来讲就像吃饭,从小就习惯了,小事一桩。在他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有的就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不用管别人会怎么样。别说郑雄只是石冠中的手下,就是小野的部下,在大厅广众之下让他丢面子,他也会和他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松树岭之后,袁喜才和石冠中的矛盾公开化,他们没少给袁喜才上眼药,袁喜才受得窝囊气还没地方出,如今郑雄找上门来,正好老账新账一块算,哪有放过之理?

大堂的领班是个年轻人,但是经验丰富,一看双方的架势就知道不好,眼前这两个人各个毛发倒竖,简直就是两头公狮子,看那架势谁也不会让谁,大战一触即发。他们要是打起来,赌场就变成战场了,慌忙的插了进来。“两位有话好说,不就是个场子吗?天豪别的没有,好场子多得是。马队长,您老请,我给您找个地方,保您老满意。”

“放你妈的狗臭屁,凭什么要老子让给他?”马有福火了,眼睛瞪得像鸡蛋,脑门上直放亮光。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怕事,有的人喜欢惹事,马有福就是后者。

“马队长,话不是这么说,做什么事不都要讲个先来后到,人在江湖规矩总是要讲的,您老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您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领班虽然陪着小心说,但是说出的话却句句咬人,的确是个老江湖。

换了别的人见领班这样说,挪个地方就是了,有台阶不下那不成了傻瓜,可是马有福不干。一来他这人霸道惯了,很少讲什么江湖规矩,当初和飞雕争女人,就没有把飞雕这个当家人当盘菜,硬是霸王硬上弓强占了飞雕的i妇。二来对方是郑雄,是石冠中的得力部下,这个脸不能丢,所以他根本不给领班的面子。“你***少放屁,谁定的这个破规矩?老子就在这里耍了,要不你让他走?”

“马队长,如果放在别的地方,你马队长这么说了,也许大家会让一步,但是在天豪不行。”耐性极好的领班看出来和马有福讲道理,那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干脆亮出了底牌,所以态度强硬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有福疑惑的问?

“马队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家老板没有硬后台,敢到西河找饭吃?如果你是成心找茬也该换个地方。别说你,就是小野太君见了我家主人也得给几分面子。”领班脸上仍旧笑容满面,说出的话却是硬邦邦的,像块石头。

“好啊!你拿大jiba吓唬我,我怕了行不行?”马有福凶狠地伸出手,老鹰爪子似的,卡住了领班的脖子。“告诉爷爷,你家主人的靠山是谁?”

“裕隆一男。”领班费力的吐出了几个字。

在场的人听见这句话,无不脸色大变,谁不知道裕隆一男在冀州,除了森严就数他官大,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一个赌场的老板有这样硬的靠山,难怪老板很少露面。

马有福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听见了这句话也不由得心中寒冷。裕隆一男不但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就是袁喜才见了也得望风而逃,卡住对方脖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下了,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出奇,似乎所有的呼吸都停止了。

看来这个世界的道理真是鬼怕恶人,眼看一场风暴就要消弭于无形,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却从人堆里飘了出来。“大名鼎鼎的马队长,原来只会欺负弱小啊!”

“谁在那放臭屁,滚出来。”马有福听了这样讥讽的话,脸上涨成了猪肝色,厉声的吼叫着,眼睛快瞪出眼眶了。

人群里鸦雀无声,似乎声音是从天外飞来的,并没有人接茬。

“我x你妈!”马有福这句话其实是在骂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可是他的脸正对着郑雄,给人的感觉是在骂郑雄。

郑雄刚才没有说话,并不是怕了马有福,既然赌场的主人出面了,他乐得看热闹。如今见马有福怕了对方,又把矛头指向他,分明是雷公打豆腐――专拣软的欺,哪里肯受这个气,顿时铁锤般的拳头擂在桌面上。“我x你妈。”

“你敢骂我?”马有福正找不着出气的地方,见郑雄骂他,拳头立刻就伸了出去,忘了是他刚才在骂人,给对方造成了误会,郑雄才还嘴的。

郑雄本来就是打架出身的,眼力、身手都不差,对方的拳头伸出来,他的拳头也伸了过去,就听“砰”的一声闷响,两个人都疼得呲牙咧嘴,原来双方的力气是旗鼓相当。

“住手,你们不要命了。”领班看见他们真的动手了,吓得脸色苍白,大声的吆喝起来。他清楚,这两只猛虎打起来,谁也劝不住,赌场也就完了,屋里的东西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到了这会,马有福、郑雄就像狼见了血,大脑皮层被刺激的,一切都忘了,哪管什么地方,只想置对方于死地,谁肯率先收手。再说四周的人都在看着,谁先收手就是怕了对方,面子上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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