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不灵……”

黄鹂顿时忘了脏了的裙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阿陈哥,你这么念叨,谁还敢找你算命!”

那青年扭头看到鹂娘,笑道:“是鹂娘啊!我还没出摊呢,先练练嗓子!”

黄鹂脆生生地说:“你好歹找个像样的词儿来念啊,本就生意差,偏你还爱说大实话!”

被叫做阿陈哥的青年被黄鹂笑话,一点都不着恼:“说什么话都白扯,改日把胡子留起来才是正经!”

黄鹂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最好把头发胡子都染白了才更像!”

阿陈哥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言之有理,改日我便去试试!好了我要去出摊了,今天赶集,镇上人多,鹂娘莫乱走,也别跟外乡人搭话,当心被拐子拐了去!”

黄鹂笑着道:“我省得,一定不往人少的地方走,也不跟不认识的人说话!”说着跟阿陈哥道谢告别,朝北面走去。

小镇子不大,街上最热闹的也就是那么百十丈的距离,往北走了没多远,人流便没那么密集了,而前头不远,便是官道与镇上的路交叉的地方:绿柳镇并也相当不大,但店铺颇多,生意也都相当不错的缘故便在此处:这镇子是在官道经过的路上的,从西边过来的人要去县里就必须经过绿柳镇……平日里镇子就人流不断,赶上三天一次的集市,那更是到处都是人。

在这么个镇子住的人,可以说,只要有手有脚肯干活,想饿死都难,所以虽然绿柳镇也像别处一样有乞丐,但不多,一共就那么三四个,大多是外乡人,基本上都是或者老,或者残。今日集市,乞丐们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不多的几个乞丐纷纷走到街上,找了人多的地方跪下,逢人便磕头,这种日子,是他们最有可能吃饱的日子。

但并不是每个乞丐都逢人便磕头,在官道与集市街交叉的路口处,便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她身上补丁摞补丁,破烂的衣服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却不是因为脏,而是洗了太多次洗的看不出原本颜色了。她脊背挺直地坐在那里,偶尔有人往她的碗里扔一两个铜钱,她便认认真真地拱手道谢,并不像其他乞丐那般磕头作揖。

黄鹂想了一下,先钻到不远处的炊饼铺子,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来,打开手帕数了六文钱拿给卖炊饼的掌柜,拿了两个才出炉的炊饼,这才走到那年老的女人跟前,小声说:“陈奶奶,您现在有空么?”

那女人顺着声音看朝黄鹂的方向“看”过来,她的眼睛污浊,目光涣散,显然是看不到什么东西的,但她还是冲着黄鹂“看”过来,然后微微点点头:“我一直都有空的。”

黄鹂把炊饼地给她:“我带了炊饼过来,您要是没吃午饭就拿这个垫垫。”她说到这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厨房没什么东西,我身边零钱也不多,只给您买了两个炊饼……”她没好意思说自家厨房有人守着所以没机会进去偷东西,只说厨房没吃的了。

被称作陈奶奶的女人却并没有介意这些,她轻轻点点头:“这天气,能吃上一口热炊饼,极好了!”此时已经是才进十月,平日里穿夹衣也就够了,只是昨夜刮了一晚上的风,今天一天都阴沉沉的,比前几日冷了不少,陈奶奶把炊饼握在手里,觉得半僵的手暖和了一点,轻轻笑笑:“多谢小友!”

她说着把一个炊饼摸索着放在面前的碗里,然后小口小口地咬起了另一个炊饼。她显然是很饿的,吞咽的动作比往日快了一些,但跟一般人比,那动作还是称得上细嚼慢咽,也比一般人看起来优雅多了。明明是在外头乞讨的人,可是双手却十分的干净,尽管起皮皴裂,却洗的干干净净。

黄鹂看看她的动作,忍不住小声说:“陈奶奶,您吃饭一点声音都没有,动作也好看。”

陈奶奶一边吃饭,嘴角露出了一点笑容来,却没有答话,慢慢地把一个炊饼吃光,又端起一旁的水罐,黄鹂忙伸手帮她往大碗里到了水,她喝了半碗,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食不言寝不语,不止是为了规矩礼仪,也符合养生之道。人做事要一心一意,你的胃肠也是如此,吃饭的时候说话,它便分心了,消化不好,对身体无益。”

黄鹂听得似懂非懂,点点头:“嗯,我爹也说吃饭的时候少说话,把渣子喷到别人身上太难看了,可是他自己也可经常吃着吃着就忘了,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陈奶奶的嘴角弯了弯:“事有轻重缓急,真有急事儿哪里还非要吃完饭才说话?”她说着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想听什么?”

黄鹂想了想:“您上次跟我讲定国公善战,文人们说他无运筹帷幄的本事是扯淡……当时说了一半儿天就黑了,我就赶紧回家了,要不,您接着给我讲这个?”

陈奶奶笑笑:“好,那就接着讲这个。”

“古人云,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话有道理,也不能说对,居于上位早早掌权自然能防患于未然,但一般的战将哪里有资格参与到这个级别的防卫上去?前朝岳王爷一辈子立下战功无数,你能说他不善战么?只是他出生时国家就已经风雨飘摇,这时候再说什么防患于未然,亦或是以仁慈之心化解敌人的凶残,就太没意思了……”

“像本朝老国公那样,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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