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啦,我昨天看到好多好玩的……”钱白果立马迫不及待起来,说着风风火火冲回了自己房里,拿起自己的棒子又冲回来,对着认真看价目表的花以香道,“你可别出门啊,外头人多,什么泼皮户都有,你长得这般招眼,白便宜了他们的眼睛……”

“我知道,不出去。”

“还有,要是有买东西的人不客气,你也记得喊老许,别受了欺负不吭声……”

“我知道……”

“你在敷衍我。”

花以香:“……”

她无奈的抬头,瞪了钱白果一眼,示意她赶紧走。

哪知这一眼含嗔带笑,瞪得钱白果心神一晃,喃喃道,“我的好香香,怎么一夜没仔细瞅你,你越发的美了,这一眼要是瞪了哪个男人,怕是身子骨都要酥了。”

花以香愣了下,她一时没听出来钱白果是不是在逗她,只不过脑子里一晃就想起傅时来,那日在惶恐滩船上,她被傅时擒拿住腰的时候,才真叫身子骨都酥了,浑身一点儿气力都没有。晚上宿在官驿沐浴时,她发现自己腰上好几块淤青,那种火辣辣的皮肉疼后知后觉的蔓延到脑子里。

“不行,我怕是走不开了,你这样美,简直太不让我省心了。”

花以香竟无言以对。

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花老爹,也是同钱白果这般,总说她不让他省心,出去趟菜园子里给瓜果浇水,都要跟在后头,要么就隔着老远,在前院篱笆前背着手看着她,来往个路人问路,也能引的他严阵以待。

离家一个半月了,也不知道花老爹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生气,虽然在她留了书信,但是以他的性子,怕是着急上火的恨不得抓她回去打一顿。说不歉疚是不可能的,花以香只能安慰自己,花老爹最是大度,能早些消气。

之后,一整个上午钱白果在堂内来回走了几圈,好几次脚都踏出门槛了,自己又顽强的收回来了。

到了下午,就更耐不住了,一会儿在门口蹲着望向路过的各路车马,一会儿跑去后院打一套拳,消磨了一个时辰,把自己倒腾累了,才在茶室里老老实实躺着。

花以香一日的功夫把店内的事务掌握的差不多,加上有自小替家里管账的基础,同平日花销记账一样,那些琐碎的出入账目明细很快也熟悉了,也是年纪小,记事快,记一下茶品价目自然不在话下。

晚上宣琥回来同大家一起吃饭,问了几句,花以香很流利的应答,他大为惊奇,便考了考她,而花以香一点不惧,从容应对,宣琥连连感叹,她竟然已经将那货架上茶罐半数的品类和特征都背下来了。

世人对女子的看法太多主观偏见,偏爱容貌出众的,对那些貌不出众的才德更加苛刻,若是过分绝色,又会视为祸水,若是才貌皆无,更是弃之如敝履。

“香香,这样下去不行啊。”

一晃就是三天时间过去了,花以香在算账时,被钱白果一声叹气扰了思绪,忙放了笔关怀她:“怎么了?”

钱白果摇了摇头,又是一声长叹,“虽说这月记是个不小的铺子,但是咱是有志向的,你明白吗?”

花以香没明白,眨了眨眼,明眸皓齿,顾盼生香,分明什么都没说,钱白果就软了几分心,她使劲的克制住,“你忘了咱们村算命瞎子说的话了吗,你可是大富大贵的命,在这儿当个老板娘,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