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汉子在心里想了想那些摇头晃脑的学童听到这个故事时,脸上该是怎样一副表情,便说道“这故事也忒复杂了些。”

老秀才却一脸肃然的道“萧爵爷所思所想,都是为了王朝万年基业,可谓深谋远虑啊!”

“即使这样,也不妨碍他做傻子。”

“李校尉,能谋百年基业的人,会是傻子吗?”

接着,老秀才又说道“谭氏掌门违约,梁州牧做出的处罚却是抄家这等重罚。虽是为了明正典刑,可明显处罚过重。而公子那个一文钱的处罚又过于轻巧,虽是能让人记住,却免不了有过于草率的想法。

于是,州、郡主官与公子一起会商,就做出了这个谭家只能在并州城内经营,不许出城买卖的决定。面上看似不疼不痒,实则学问很深。”

独臂汉子想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学问,觉得就应该把谭家抄了。小爵爷一手操办的拍卖之事,你小子竟把它搞砸了,幸亏我没去,若是去了,不但抄你的家,还要将你送到大牢里去。

“这个处罚定论,梁州牧满意,郑郡守满意,公子更满意。”老秀才好像也很满意的样子。

“这三人都满意,倒是难得啊。可我却不满意。”独臂汉子嚷嚷着。

老秀才笑了笑,继续说道“听了下面的话,想必你就满意了。”

接着,老秀才告诉他,因为谭氏掌门违约,没有把钱上缴到府库,并州府衙便危机四伏。其中最大的危机,就是并州军不能按时开拔,东去勤王。

当时萧冉看到两个时辰快要到了,便在心里权衡利弊,最后选择了帮助梁州牧。于是,他让丁氏少主出面,租下来那处车马店。

为什么是租不是买?因为萧冉说,如果是买,那就是违背了公平公道。不管是三千贯钱买,还是三百贯钱买,都是不公平,就更谈不上公道了。

因为,这都是私下里的交易。即使是官家和某人做的交易,也是私下里的交易。换句话说,就是缺少透明度。

独臂汉子没有听懂,没有听懂他就会嚷嚷。这一嚷嚷,就把正好从扎木合房间出来的萧冉引了进来。

老秀才见到萧冉,便赶紧说道“公子,你自家与他说吧,老朽似也不明。”

独臂汉子顿时大怒,心说合着你也不明白,却装作明白人一样,在糊弄我。

问清楚两人是因为自己租车马店一事有些不明白后,萧冉就说道“先生,书上说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有没有道理?”

“天下至理。”

“既如此,南诏王起兵造反,并州军千里勤王,就是涂炭百姓之事。而涂炭百姓之事,就是这天下最大的事。”

两人都摇了摇头,都不明白了。起兵造反的有罪,千里勤王是正义之师,怎会是涂炭百姓之事?

“打来打去,死伤枕籍,不过是为了金銮殿上的那把椅子,与百姓何干?”萧冉嘲笑道。

“公子。”

“小爵爷。”

两人几乎同时喊道。

“我说的不对吗?”萧冉盯着这二人。

两人相互看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说不对,可实则就是这样。可若是说对,那就有忤逆的嫌疑。

“若是想让百姓少受点罪,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平息战乱。而平息战乱只凭嘴说,想必没人会听。所以,根据我的经验,只有出现军力悬殊太大的时候,战乱才有可能平息。”

“由此,公子才暗地里出钱,让并州军出兵,好让南诏王知难而退,偃旗息鼓?”

“对啊,出钱总要想出个由头来,不然,有人就会把我当傻子。”

说着,萧冉看了独臂汉子一眼。

独臂汉子嘴角抽动了一下,心说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吧你当傻子。

萧冉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况且,这钱花的一点也不吃亏。只丁氏少主这一次运送物品去镇西关,所得便是一百贯钱。而谭家不能出城经营,想要出货,必然要仰仗那处车马店。到时,五成以上的利都会被丁氏少主所得。”

老秀才一听,顿时高兴地说道“公子只出了三千贯,却如一石二鸟,不,是三鸟……”想想不对,好像还忘了什么,老秀才便掰着手指想着。

“先生,镇西关的军饷也一道解决了。”

“善,甚善。”老秀才鼓掌大笑。

“还有,若是我等东去,就不必为车马一事劳心了。”

“对呀。”独臂汉子如猛然醒悟般的喊道。

自打卖了马后,萧冉这支队伍遇到的最大麻烦,就是行路难。若是只是萧冉这等健之人还好说,无非上路时,有马骑马,无马则步行,一日也能走出四五十里路。

可那三百残缺之人就不行了。要想跟上大队,就要有马、或者是马车牛车之类的才行。

特别是来并州的路上,为了雇佣车马,独臂汉子没少操心。先是因为顾不到这许多马车,便耽搁了许久才上路。后来,越向东行,车马就越少,也就更加难雇到。

牛车倒是有,可独臂汉子心急,想着自己是府军统领,却让小爵爷在前面赶路,自己和那帮残缺之人在后面慢慢捱着,算怎么回事啊?

所以,这一路上别提他心里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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