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头,接下去道,“倒是广儿,行事干练,绝不拖泥带水,难得的是,府中还有一个晋王妃相助,远远强过勇儿啊!”

独孤伽罗听他将两个儿子相比,心中咯噔一声,试探问道:“大郎,难道你有易储之心?”

杨坚沉吟:“为了大隋万世基业,朕不能不多加考量!”

独孤伽罗脸色微变,摇头道:“大隋江山刚刚稳定,轻易易储,动摇国本啊!还请皇上三思!”

杨坚轻哼道:“动摇国本,还有机会收拾,若江山错托才追悔莫及!”见独孤伽罗还要再说,摆手道,“好了,朕只是说说罢了,此事再议吧!”心里微叹,身为父母,自然会心喜杨勇的思虑纯良,可是如今他身为帝王,就不得不为大隋的江山着想。

再议,也就是他还没有打消易储之心啊!

独孤伽罗张了张嘴,可是想到杨勇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失望,只好叹一口气,不再多说。

听说独孤伽罗出巡长安,高颎之女高灵与郑祁耶等众夫人也请旨陪同前往。望着庙前广场上数以万计、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的难民,独孤伽罗的心有一瞬间的颤抖。

生而为人,又有谁愿意背井离乡,沦为乞丐?又有谁不愿意父母、妻儿团圆,共享天伦之乐?而眼前这数以万计的人,却远离故土,在这里风餐露宿,只为苟活于这世上。

夫人们在侍卫的护卫下,开始施粥、分发衣物,高灵一袭男装从百姓中间挤出来,跑到独孤伽罗身边,皱眉道:“皇后,我已经问过,他们果然都是陈国的百姓,却来自不同的州府,说是整个陈国乱民四起,都已无立足之地,只好来我们大隋。”

独孤伽罗点头未语,一旁的萧樯接口道:“是啊,方才施衣物,有几位百姓也道,如今的陈国国君大兴土木,强行征税,百姓当真是没有活路,听说我们大隋富庶,所以才来讨一条活路。”

高灵恨恨道:“昏君当真是害人!前几年我们的百姓岂不也是如此?幸好这几年有皇上重整江山,我大隋百姓才能富足。这些百姓若是生在我们大隋,又岂会受这许多辛苦?”

独孤伽罗心中微动,不自觉向高灵多打量几眼,点头赞道:“灵儿豪气,倒不亚于男儿。”

高灵听她夸赞,毫不娇羞造作,反而将下巴一抬,傲然道:“皇后,灵儿可是将门虎女,莫说只是动动嘴巴,若有一日当真上阵杀敌,怕也不在话下!”

独孤伽罗被她逗笑,摇头道:“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我若让你上阵杀敌,他还不杀进宫去向皇上哭诉!”一句话说得高灵噘起小嘴儿,近处几位夫人笑起。

第二日回宫,独孤伽罗先将长安城内难民之事向杨坚述过,又转话说到高灵:“高颎那个女儿豪爽恣意,瞧之令人耳目一爽。臣妾想着,她和勇儿年少相识,也算情投意合,若是将她选为勇儿的太子妃,再好不过!”

杨坚听到杨勇的名字,脸色顿时一沉,冷哼道:“那个逆子,那么好的女子,凭他也配?”

独孤伽罗叹气:“勇儿只是一时行差踏错,高灵又不比元珍,岂是个受得了气的?立她为太子妃,既可规劝勇儿,也可压制那云氏的骄狂之气!”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杨坚心中对杨勇再不满,也不能置之不顾,听独孤伽罗言之有礼,只得点头应允。

杨勇对再次选妃本来心中抗拒,只是之前因为云氏触怒杨坚,再不敢强拒,加之与高灵年少相识,曾一道饮茶畅谈,也曾一起纵马扬鞭,对她难免多些看顾。而云若霞得子之后,自忖自己对皇室有功,骄狂之气日盛,非但对奴仆动辄打骂,有时连杨勇都要斥责几句,几次下来,杨勇对她之心也就淡了几分。独孤伽罗见高灵果然能分杨勇之心,终于稍稍放心。

随后,杨勇得高颎指点,在朝堂上提出废九品官人法制度,推行科举制度选拔人才,正中杨坚要改革大隋官制的想法。杨坚对他历数的举措大加赞赏,并下令推行,他一时在朝堂上与晋王杨广平分秋色。

杨勇与高灵大婚之后不久,派往陈国的探子回来,回道:“陈国国君陈叔宝当真是倒行逆施,将偌大一个陈国弄得千疮百孔,民不聊生,各地乱民四起,打砸官府,竟然无从镇压,甚至还有州府的官员带头起兵,争夺地盘的。”

杨坚听完探子所言,眸中是兴奋:“陈叔宝所作所为,岂不是令民心向背,国之将亡?”

独孤伽罗点头:“皇上,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天下纷乱已近四百年,北国积弱,陈国动荡,我大隋自当顺天应命,一统天下!”

此话正中杨坚下怀,他连连点头,却又道:“只是师出无名,擅挑战火,难防天下悠悠之口!”

独孤伽罗默思一瞬,突然低笑:“这天下人悠悠之口,若是先攻讦陈国国君,我大隋随后出兵,岂不就成义举?”说罢以指蘸茶,在桌子上写上几字。杨坚一看,眉宇顿时舒展,向她竖指赞叹,立刻命人传唤大臣进宫议事。

杨坚依独孤伽罗之计,当殿历数陈国国君陈叔宝二十条罪状,并立誓言要救陈国万民于水火,再命人诏书复写三十万份,命人散往陈国。短短三个月,陈国果然民怨沸腾,响应大隋诏书的呼声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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