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着埋好的土坑傻笑一会儿,才起身离开,自始至终,竟没有发现身边多出个人来。

独孤伽罗听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等他离开后,对着那显然挖过的痕迹默视片刻,心中也暗道:但愿我二人生生世世结为夫妻,白首不分离!手指握住腰侧的荷包,心里安然而温暖。那里,是她与杨坚结为真正夫妻时剪下青丝打成的发结。

她默立片刻,终于轻轻吁一口气,唇含浅笑,慢慢转回小路,向着杨坚离开的方向走去。

她穿过半个园子,蓦然间,只听假山后传来一阵悉悉率率声,不由一惊,跟着心里暗暗好笑。

刚才杨坚一个人在树下念念叨叨,这一回不知道又是谁。

一时间她童心大起,蹑手蹑脚向假山后绕去,安心要将人吓一跳。

哪知道转过假山,一眼望去,只见陆作谦正将尉迟容压在山石上亲吻,独孤伽罗大吃一惊,失声道:“容儿,陆先生,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喊出,自己也羞红了脸,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那两人正在纠缠,被她一喝,顿时魂飞天外。眼见独孤伽罗怒气冲冲而去,尉迟容很快定神,对陆作谦顿足道:“还不快走!”之后顾不上理他,快步追上独孤伽罗,扑上前跪倒,急声喊道,“大嫂,容儿错了,求你千万饶容儿这次!”

独孤伽罗气得身发抖,指着她道:“容儿,杨家待你不薄,你……你如何对得起二郎?”

尉迟容连连摇头,拼命解释道:“大嫂,我没有!陆……陆作谦与我是青梅竹马,我与他早已了断,只是他不甘心才混进府来,容儿实在并没有和他做什么。”

独孤伽罗咬牙,摇头道:“既然如此,当初你见到他,就不该留他在府里,如今你又置二郎于何地?”

尉迟容急得几乎哭出来,连连摇头道:“大嫂,我会与他有个了断,日后决不再见,求你不要告诉二郎!”

独孤伽罗默然片刻,想着杨家好不容易有今日的平静,想着二郎杨整那忠厚的笑容,终于心软,低声道:“此事你必要处理得干干净净,否则只能请父亲和二郎裁决!”

尉迟容听她语气松动,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应道:“是,大嫂,容儿知道!容儿知道!”见独孤伽罗再不说什么,爬起来仓皇而去。

第二日黄昏,独孤伽罗留意到尉迟容离府,特意在花园必经之路上等候。

夜静时分,果然见尉迟容拖着疲惫的脚步回来,独孤伽罗起身唤道:“容儿!”

尉迟容一惊,迅速向四周望一圈,见并没有旁人,这才放心,低下头,结结巴巴唤道:“大……大嫂!”

独孤伽罗紧紧注视她,一字字问道:“事情都解决了?”

尉迟容点头,低声道:“大嫂放心,他走了,永远不会再回来!”话说出口,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心底说不出的窒闷。

是啊,陆作谦,他不会回来了!因为,他死了!她亲眼看着他溺死在河里,却没有相救。从此之后,她只有杨家,只有杨整了!

独孤伽罗并不知道内情,见她说得果断,轻轻松一口气,柔声道:“如此最好。你要知道,你我同是杨家的媳妇,你们的亲事又是我一手促成的,我不愿意看到杨家蒙羞、二郎受辱,你明白吗?”

尉迟容脸色乍青乍白,轻轻点头道:“容儿明白!”

独孤伽罗想要再说什么,看到她苍白的脸,又觉说不出什么,只好轻轻叹一口气,轻声道:“夜深了,回去吧!”而后转身先走。

尉迟容迟疑片刻,也只好垂着头,慢慢跟着她离去。

直到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假山后,杨整才慢慢出来,低头看看手里握着的一只锦盒,惨然而笑。

眼看出征在即,宇文护召集亲信,做自己出征后的安排,另一方面,着手安排天王选立新后。

由于对宇文护的厌恶,宇文毓心里对云婵也充满了排斥,只是,在这紧要关头,对宇文护也只能言听计从,当殿选定云婵为新后。

这个结果不出所有人的预料,高宾、杨忠等人都不禁叹息,暗暗为天王担忧。独孤伽罗想起前次御花园相遇,倒觉那少女纯真可爱,一切,或者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糟糕。

北国联兵,宇文护挂帅,高颎等将军随行,兵将齐集,大军开拔。独孤伽罗带着杨爽,前往城门为杨坚送行,不厌其烦,一次次叮嘱他事事小心。

杨坚一一答应,心中对她也满是不舍,殷切嘱咐,难分难舍。

这个时候,就听人群里有人大呼自己的名字,杨坚回头,只见杨素正拨开人群挤过来,大声道:“杨大哥,原来你在这里!”看看独孤伽罗,又看看杨爽,笑道,“这位是嫂夫人吧?那这位……”

“舍弟阿爽!”杨坚笑应,向伽罗和杨爽道,“这位是杨素兄弟,此次他和我是一同投军!”

杨素听他引见,恍然想起什么,回头一望,忙拖过一个少妇,笑道:“这是拙荆郑氏!”

独孤伽罗施礼,含笑道:“原来是杨大哥、杨大嫂!”目光在郑祁耶身上一转,心里暗暗喝彩,好一个干净利落的妇人!

眼前少妇虽然荆钗布裙,身上还打着几处补丁,可是一袭衣衫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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