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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越往深邃处徜徉,脚步也不自觉地踏到了幽径上。学校里现在是有广袤的林地的。以前回到宿舍,童宇都是会走在路灯明亮的宽道上,今次却出奇地取道偏僻的捷径。

一直在幽径上走了半程,有冷风袭来,夜树上在发着沙哑的低吟,童宇踩碎了地上枯叶,在静寂中发出一声爆响,惊动了蛰伏在暗处的乌鸦,也收回了童宇的思绪。

生活中总是有许多无理由的抉择,我们作为发出指令的主人,也谈不清它的具体来历。但过分地探讨它的产生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将选择付诸了行动,接下去要做的,是该像个成年人一样面对它带来的影响。

童宇感觉不太妙,这里的漆黑像阵阵的恐惧一样威慑着他,脚下的步子也走得急了。小径边的树很多,枝木很大,少有挤进来的一丝月光照在前方的路上。童宇沿着石铺的羊肠小道一路地小跑,一边喘息着回看,心中的焦躁也像是跑动起来,让心脏不住地剧跳。

突然,童宇清晰地看到有道影子从林中急速窜出,阻住了他的去路,在那影子的身侧还绽着一道狭长的光亮,末梢处还隐微见有闪耀的星芒。

那影子不待童宇反应,直接把刀朝他砍来。童宇凭着本能躲开了,那影子也是立马跟上。几个回合间,童宇真是命大,好几次都是与刀刃掠过。这时,他也是看清了那影子的模样,口中惊到:“你是邓益辉?”

人生诸多事情都是安排得这样的巧妙,童宇想到晚会上他还为邓益辉弟弟的手术捐出了巨额的现款,现在他却是提着刀来和童宇见面。童宇并不知道邓益辉的出现是受到老秦的指使,老秦用手术费和邓益辉做了交换,一个出钱,一个卖命,只要邓益辉不让童宇活着,老秦可以担保他弟弟一切的治疗费用。

童宇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邓益辉的出现是为他弟弟的受伤报仇,冥冥之中,他不仅做了于姗姗的罪人,现在又成了邓益辉报复的对象。以前遭受冤枉,被陷害的童宇是可怜的,而现在他却变成了自己当初最憎恨的模样。

有些人的受伤可以用“活该”劝慰不安的心境,但童宇在看到那张奄奄一息的照片时,内心有了后悔和同情。这份后悔在当初于晋折断他人手臂时,童宇也是有过的。那时候,他就意识到于晋教训人的手法是过分的。而于晋的过分是有童宇的唆使,于晋的过分也就是童宇的过分。

又是一刀朝童宇劈来,这次运气就有些差了,童宇的胳膊收得太晚,被划出很长一条豁口。血不断地涌出,流出来立时就成了冰冷的。童宇感受到整条手臂传来的凉意,一瞬间竟忘乎了生死,还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一件事情,只凭着本能在躲避着邓益辉的攻击。

疏忽间,又是一刀划过童宇另外一条手臂,而这次的伤口要更长也更深些,血水如注,衣物也一下被染成可怖的鲜红。童宇的体力在衰减,在伤口的刺痛下,他的动作也慢慢缓和。而一心要掉杀童宇的邓益辉并没有趁势取了他的性命,竟也出奇地停了下来,说道:“我不想杀你的,可你不死,我弟弟是没法活了。”

童宇也有了暂时的歇缓,喘着沉重的呼吸,说道:“你弟弟的手术费用,我可以解决。既然不想杀我,那你也可以不用杀我的。”

邓益辉摇了摇头,说着:“那多的钱,你要拿什么出。”

“我已经捐了五十多万。”童宇看到了还有活命的机会,赶忙解释道:“后续的钱,我会有办法替你弄到。”

邓益辉和童宇的以往只有着欺凌的关系,欺压和擂肥实在无法孕育出邓益辉对童宇的信任,他只觉童宇是在为活命编造一些谎话。再者,他的弟弟留在病床上的时间不多了,即使可以给予信任,这也没有充足的时效条件了。

邓益辉说道:“对不起了。”愤然举起刀要往童宇脑袋上砍去。

这时,有人从树上落了下来,身围裹着一袭黑色的长袍,脸上也是遮着暗色的口罩。他及时阻止了邓益辉砍出的一刀,并一掌将邓益辉击到了几米开外。

童宇看到那人身形伟岸,异常魁梧,用坚实的身躯挡在了他的前面。他以为那人会是净悟,但那人转过身来了,他从眼神中看出了狞历与凶悍,而这绝不会是净悟的样子。

那人蹲下身子,捏着童宇的下巴,像在辱弄一只宠物,用粗犷的声线讲道:“你就是魂穿过来的人,真是奇了,怎会是这样一个废物。我还想开开眼界,可真够太失望了。”

童宇被那人捏的疼了,口中有微微的呻吟,想去挣脱一下,却发现不能有丝毫的动作。他在余光中瞥向那人脸部,可除了看到宽敞的额面,和短悍的平头,其余再无所获。

霎时,童宇看到那人胸前戴着一块银质铭牌,等到细看清楚时,那上面刻画的图案正是净悟之前给他见过的。他还想起了净悟的告诫,让他远离这些人。

童宇惊道:“你是‘曙光’战士。”

那人发出轻蔑的笑声,说着:“还知道挺多。”随后慢慢地将手掌钳住童宇的脖子,又说:“要不是为了抓住净悟,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童宇倒没有惧他了,在曙光战士面前,害怕是没有用的了。他冷冷地与那人对视,有愤怒,有厌弃,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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