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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尾部,到了学生们闻之色变的期末季,除了焦头烂额的复习资料开外,还另有两条稍微使人提神的消息。一是艺术学院的学生成功进入国高校民族舞大赛决赛,为校争光;二是KM战队将会在开设电竞专业的学校招收青训队员,每校仅限一个名额,福田大学也在其内。

童宇买了号在网吧连日上分,时光会遗忘孰能生巧的技能,但不会抛弃与生俱来的天赋。熬过了短暂的生疏期,五天时间,童宇一路冲到了国服rank榜前100名。不错的成绩,但还不足以一鸣惊人。多数电竞圈内人都纷纷猜测该是哪位大神玩的小号,还没联想这斐然的战绩可能出自一位新秀之手。

当童宇在路边接到KM战队的宣传单时,他身沸腾了,这是他来到新世界后最振奋人心的一次,也是他第一次即要迈出复仇的步伐。他想着他要亲手毁了这个战队。他像是要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先一步步搜刮战队的丑闻证据。当初战队如何利用媒体把他名声玩臭,他也要还施彼身,用媒体将他们一个个打倒;然后再跳槽其他战队,用赛场上的角逐,他会把KM狠狠地踩在脚下。

童宇很快有了复仇的简单构想,进入KM青训队必成了他不容错过的一次机会。他果断联系了赛事方,用带着怒意的笔在报名单上填下了自己的信息。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老秦。

月底的最后一天,也即选拔比赛的前一天,童宇在和馨饭店与室友约饭。那是一家拥有传统和现代装潢设计的饭馆,处地面积广,店内客座满员,也能很好保持各自独立的空间。童宇第一次进去,就很喜欢这种静谧氛围给他制造的孤独感。只有孤独的一个人,他才没有被人看待成另一个“童宇”的顾虑,在与人交流的时候,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但总有种自愧的虚伪,是他在掩盖着另一个“童宇”,还是另一个“童宇”伪饰着他。精神惶惑的况味,在与周伯通相处时,可能获得较轻松。

从学校最里侧出来,童宇走在去往饭店的路上。那是学生宿舍的集中区,毗邻着一片广袤的树林,其间有一部分已成新辟的垦区,一座灰色的大楼框架拔地而起,外面是裹着的施工绿网,最外层是搭筑的漆红的满堂支架。有同学告知这是新建的电竞专业教学大楼。童宇认为这是电竞崛起的象征,大学课程专业的设置也多以就业热门和国家稀缺而定,学校站在学生们谋生的本领考虑,尽量都将其送往有赚头的职位。

童宇到的时候,周伯通已经在等,老秦最后一个来的。饭桌上老秦的话语就像他一天中能和室友碰面的次数一样少,很沉默。

周伯通聊着期末考试的话题,心中有很多忧虑,他对童宇说:“我是羡慕你,期末考试还能在打游戏。”

“……”童宇无奈地摊了摊手,他想周伯通还是不了解他的“失忆”程度,他可不记得什么知识点。

“还有我们的小组话剧,”周伯通接着讲道:“因为你的缺场,我们讨论是让你从主演换成道具,演一棵树,也能跟我们混点分数。”

“……”童宇笑道,他想缺演还能被保留着不被踢出小组,周伯通该是废了不少的口舌。

童宇说:“谢谢,我明天要去参加KM战队青训队员选拔赛。”

“哦……”老秦惊了一声说:“所以才来吃饭,想跟我组队吗?我已经有人了,帮不上你。”

童宇为这提问有些尴尬,笑着回道:“那倒没有,我决定着随机组队,赛事组看的是个人表现,比赛输了也不要紧。”这顿饭,只算是童宇消遣无聊的聚会,还没考虑到上升成求人的“饭局”。

“从来都不打游戏,也是能这么自信么?”老秦也笑着回道,口气中不无讥讽。

童宇感受到老秦的敌视,但还是有足够的大度。他想着此前的“童宇”不借钱的举动,任谁也都会心生怨念,就让责怪当成赎罪了吧。

老秦的冷漠嘴脸,周伯通有些气不过,说:“打游戏有什么了不起,童宇兴许是演艺界的新星,保不齐就能成大名人。”

“当然。家境优渥,还有个‘编剧’老爹,不成明星,我都替他惋惜……”老秦说。

这话题不太愉快,老秦话中带刺,童宇没有接茬。不知周伯通和老秦吵些什么,话锋突然转到高校民族舞决赛上。周伯通拿出一张精心收藏的传单,没有皱痕地铺在童宇桌前,说:“Dar-san为校出战,7月15号去H市参加比赛,我已经决定追到现场,你要去么。”

童宇望着宣传单上印画的女孩,和他前世最后一夜在宣传牌上所见的一样,还是那么的温婉美丽,只是更有年轻的风采。柔和的面颊,开朗的额头,秀嫩的眉毛,挺直的鼻子,精致的下颌,还有乌黑柔腻的长发。童宇停箸,几乎颤抖的手一直无法平静。

“什么Dar-san?于珊珊么?”童宇问道。

周伯通露出邪魅的坏笑,把手伸到了那女孩的肩头下,说:“这还不大么,大珊啊。”

“是叫于珊珊吗?”童宇急急追问,虽然心中已有肯定的答案,但还是想听一听他人言语的证实。

他对这日的场面做过无数次设想,但绝未猜到会来的如此急促莽撞。他的心境除了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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