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郑骨鸢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那大夫人穿着朱红色华衣裹身,外披深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红裙后摆由两名丫鬟拖着,挽迤三尺有余,头插流金发簪,大夫人步态雍容华贵,发簪有节奏的摆动,朝着躺在美人榻上的郑骨鸢缓步走来。

郑骨鸢砸了两下嘴,这大夫人确实不错,完看不出已是两个孩子的妈了,皮肤白皙透亮。

“鸢儿给大娘请安。”郑骨鸢站了起来福了福身。

“鸢儿真是好兴致,这树下乘凉可舒坦?”大夫人一张嘴就尖酸刻薄,生生毁了这一副姣好面容。

“大娘说的是,这树下确实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哼!”大夫人怒甩琵琶袖:“我的女儿可在那阴暗的祠堂跪着呢!这可都是你害的!”

郑骨鸢笑了笑:“大娘若是不记得大姐姐去祠堂的缘由我在给您叙述一遍。”

“呵,你这小贱人还知道借于他人之手,竟然恬不知耻勾搭上了那丞相之子,真以为大树底下好乘凉?你跟你那贱人娘亲一样!都不要脸!你这招借刀杀人可用的不错。”大夫人越发看不透这郑骨鸢了,自从上次被打得半死不活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郑骨鸢同是微微笑着也不恼,即使一旁的香儿也听不下去大夫人的尖酸刻薄。

郑骨鸢却是走上前将大夫人扶住,引到美人榻上坐下:“大娘言重了,鸢儿尚不知那袁公子是丞相之子,其次,”

郑骨鸢低下头靠在大夫人的耳边:“那是大姐姐的左膀右臂,若不是向来这么没大没小,她一小小贱婢岂敢当街殴打主子,父亲大人一向为官清正刚正不阿,他向来是最见不惯这种为了后院争宠不择手段的人,你说,他若是知道了大娘你在父亲大人不在的时候做了这种事,他会怎么看?”

大夫人斜睨着郑骨鸢:“你威胁我?”

“鸢儿不敢,更何况我们是一家人,鸢儿又从来不曾跟大姐姐争过什么,也只是想安稳度过余生,随意嫁了出去而已,大娘何需为了我置气。”郑骨鸢这么说着,当然也不是真的只是想安稳过日,这只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大夫人眼睛转了转,抬手握住郑骨鸢的手笑的虚假:“既然鸢儿都这么说了,那做母亲的怎么还会发难于你。”

说着还一副慈母的样子装腔作势拍了拍郑骨鸢的手背。

随后就叫着下人一起离开了。

“夫人,这就算了?”大夫人的贴身婢女小环疑惑的看着大夫人。

“算了?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大夫人的语气满是阴郁,听得小环心下一惊不敢再多说什么。

“是。”

“小姐!那大夫人说话如此不堪入耳,你怎的——”香儿话未说完郑骨鸢便打断道:“你希望我做什么?她是大夫人,我只是个庶女罢了。”

“可!”

“好啦,我知道你关心我,小香儿最好了。”郑骨鸢凑过去搂住香儿蹭了蹭。

香儿对于小姐的撒娇也是没有办法,只得无奈的叹气:“那大夫人这就不会再来找小姐麻烦了吧?”

郑骨鸢吃了一个葡萄,毫无形象可言的吐出葡萄籽。

“她才不会就此放过我呢,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我自有对策。”

——

入夜子时,郑骨鸢悄悄从房间出来,身形灵活隐于暗。

有自己的骨当然是事半功倍,轻轻跃过高墙,轻松的来到了府外。

外面早就有一辆蓝色帘子遮住的马车。

郑骨鸢靠近马车,里面就伸出来一只手抓住郑骨鸢将她拽了进去。

“旭哥儿怎么亲自来了?”郑骨鸢皱着眉看着眼前瘦得已经脱了相的人问到。

“我不放心,所以亲自来接你了,果然只要靠近你就会身轻松,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回去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你一个深闺女子怎么会奇门遁甲之术?”袁旭皱着眉。

郑骨鸢摇头晃脑了一番,竖起食指神棍状,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摇头晃脑了一番:“天机不可泄露。”袁旭看着她这幅古灵精样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对了旭哥儿,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郑骨鸢突然想到了重点。

袁旭点点头,表情也略严肃了一些:“嗯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那你把纸笔拿来。”

袁旭从马车后座暗格取出一张很大的黄纸,还有一碟混合了朱砂的鸡血,一只黑色狼毫笔。

“非常好。”郑骨鸢说道,然后将黄纸对折再对折,叠成长方形状,捏在两指之间,只见她高举黄纸,刷的划到胸前,黄纸竟然自己分成了尺寸相同分量相等的符纸。

“哇!怎么做到的!!”袁旭惊讶的看着郑骨鸢,他没想到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情,纸是他准备的,她要是真的没点本事根本就不能仅凭一己之力在一瞬间分化那么多符纸。

“这个小意思,朱砂里面混了尾巴花色最多鸡冠最大最红的鸡血了吧?”

袁旭此刻是真的信了郑骨鸢,连忙点头:“对,都准备好了。”

在说这两句话的时候郑骨鸢手里数张符纸已经画好了,那符纸经过郑骨鸢画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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