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神洲,

在这号称道统一脉剑术最高,剑修如云,所属七十二玄峰之一的“阔哉峰”上,有一位身着褐色宽大道袍,背后交叉双剑的年轻道人站在顶峰之上。

这位相貌清秀的年轻道人,头上戴了一顶寻常道统可见的五岳山河冠,冠间以木簪束发,而在冠顶居中所在,有枚看上去晶莹剔透的碧绿珠子,只是这珠子品色上佳,无形之中散发着细微波动,一看就不是什么凡物。

而山巅高处罡风凛冽,只见他所穿的道袍随风飘荡,原本瞧着就宽大的袍子越发见大。

就在这时,身后背着交叉双剑的年轻道人突然伸出右手,以六道推衍演练之法,缓缓推算心中感应到那个云里雾里的结果。

只见年轻道人右手五指轻拈,越算越快,眉宇却也越皱越紧,最后他竟是突然停了下来,就这样静止不动。

“轰!”

与此同时,有一阵突如其来的罡风刮在周边某座山峰上,顿时轰隆一声炸开,山摇地动间有无数碎石滚落下来。

清风徐来,拂面而过,对于方才那一幕,年轻道人似是未曾发觉,仍是低头瞧着右手大拇指按住的小指那里。

只见在他眸中有金光火雷来回闪烁,死死地照化着那丝演变却无法得知的结果,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天地契机。

过了一阵,年轻道人这才收回视线,解去那个手势,抬头望向远处,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无题亦无解?那便是说,这一卦,本就不存在?”

“算不出来,解不出来,那便当做弃手,如此这般不就可以了?”

年轻道人的话语刚落,在他身后响起一句稚嫩的笑声。

听闻此言,年轻道人大喜,急忙回过头,转过身来瞧去。

只见那条上山的道路,有一位骑牛的青衫牧童缓缓走上山巅,不过那行走速度着实是犹如龟爬。

见此一幕,身后交叉双剑的年轻道人顾不得其他,快步迎了上去,而后弯腰双手拢袖打了个稽首,这才起身笑道,“小师叔,你老人家可是难得返山一次。”

牧童眉毛一挑,老气横秋地笑道,“咋滴,好你个刘玄机,是不是不想看见我回来。”

刘玄机摇了摇头,而后苦笑道,“师侄不敢。”

青衫牧童摆了摆手,这才皱眉说道,“言归正传,方才可是测算出何事了,是不是那家伙?”

年轻道人点了点头,侧过身靠近了这位小师叔些许,轻声道,“方才感应到,他现身南通神洲大汉边境内,只不过还未来得及看,就被一道剑意斩断了我与那边的感应,以至于缭乱到再也无法洞悉那边的情形。”

听闻此言,骑牛的牧童双腿盘坐,单手托腮沉吟了一会,这才点了点头,“想必是有人特意隔绝那片天地,既然如此,你我就不必花费心机窥视了,顺其自然吧。”

年轻道人点了点头,随后似是想起何事,对青衫牧童笑着问道,“小师叔,此次下山可还满意?”

一提这事,牧童就一肚子火,只见他双手环胸,郁闷道,“别提了!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回来的路上遇到玄都观那家伙,又给他拔了我这头青牛的几缕毛发,说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谁不知道那家伙是出了名的难缠鬼,再说了,若不是看在老头子的脸面上,劳资早就一剑斩得他哭爹喊娘的!”

牧童越说就越来气,最后直接破口大骂起来了,不顾形象地唾沫星子横飞。

而年轻道人刘玄机表面轻叹一声,心里却是乐呵地不行,能在自家这位小师叔手里拔毛的,且又是玄都观一脉,除了那位“地压”,还有谁?

一想起那位头戴紫金莲花冠的年轻道士,绕是七十二玄峰道人诸多,无论哪一脉的人都头大不已,打又打不过,道法也没他高深,唯有自家老祖与他那位“天胜”师兄才能治得服服帖帖了。

——

姚真意如今很无奈,对的,他现在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好了,这,这自己就是个路过的,也没招惹谁吧?

少年稀里糊涂地就给人弄到那艘轻舟上去了,而且前边还站着一位手握竹竿的蓑衣老舟子,那张苍老的面容上笑得跟菊花似的,最令他头皮发麻的是,那露着一口黄牙的笑容着实有些骇人。

原来,就在少年瞧见老舟子古怪地泛行黄河上那一幕后,刚要抬脚离去这里,却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到了那艘轻舟上,同时周边也变成了一片白雾茫茫。

姚真意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前辈?”

身着蓑衣的老舟子在仔细地打量了两眼后,这才笑眯眯地对少年说道,“道在前还是在后?这水又有深浅?这舟又有多高?”

话语刚落,水涨船高,立于船上的两人皆是颠簸起来,摇摆不定。

听闻此言,姚真意沉吟了一会,鬼使神差地想起苏先生曾经所说的话语,还有那位小镇上摆摊的算命道士,陆道长私底下传教的几句话。

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对老舟子笑道,“可为一?道无先后之分,是为一。上善若水任方圆,厚德载物是为一,虚舟亦无分高下,方为一,前辈,可还对……”

而令少年未曾想到的是,在自己说出这个答案后,那位蓑衣老舟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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