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位失了金身香火的小家伙跟斓观走了,白衣男子伸手轻摆耳边银环,摇曳之间两人便消失不见,执掌山河缩地成寸亦是如此。

只是从这天开始,那条覃江河便下降三寸,至于为何如此,所有人都不知晓其中缘由。

似是少了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

另一处王朝之内的都城中,这里人潮拥挤,过往街道亦是人来人往,行走在这条摆满了各种摊子的街道上。

一位面容惨白,两边脸颊凹进去的瘦弱男子有气无力地抬脚走在这条街上,他双眼之中竟是一片死气沉沉,毫无半点精气神。

“小兄弟,且慢。”

就在此时,男子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耳畔响起一道朗笑声。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瞧见来人是位头戴高冠、身着儒衫的清瘦老者,而老者正抚须笑望着自己,只不过视线似乎是瞧向自己头顶。

男子疑惑地伸手往头上招了招手,怪了个哉,什么也没有啊。

于是他便出声问道,“老先生可是有事?”

听闻此言,清秀老者点了点头,而后轻笑道,“这段时日是否察觉自身不适,且时常感到疲乏无力,深夜时分常常心神不宁。”

男子眼中显现些许精神,惊奇地叫道,“老先生可是神了!方才,先生所说的一切正是我心中忧虑之事。”

儒衫老者这次并未回话,只见他瞧向男子的头上,在那上面竟有一个脸色惨白浑身湿透的童子坐在男子的肩膀上,奇怪的是好似只有老者才能瞧见,至于过往的人们以及男子却察觉不到。

那位面容惨白的童子一双瞳孔泛白,对着老者咧嘴一笑,竟是有着两排骇人的尖牙。

清瘦老者依旧神情淡然,只见他嘴边呶动些许,似是在对那童子无声言语着什么。

那童子起初先是面露不屑狠戾一笑,逐渐变成骇然失色,最后瞧向老者的眼神复杂不已。

见此一幕,老者笑了下对着那浑身湿透,坐在男子肩上的童子点了点头,童子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一旁的男子起初见老者说了几句就不再言语,目光老是落在自己头上,便有些心生疑惑。

直至那童子消失不见后,他这才察觉身体一松,似乎瞬间有了些许精气神。

就在男子心生疑惑时,清瘦老者抚须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准备离去。

“老先生??敢问方才可是发觉了何事?”

见此一幕,男子急忙有些惊疑不定地出声问道。

老者停下身形背对男子醇声笑道,“秉烛照夜明,万不可忘善有终。存好心,行好事,莫问前程。”

话落,老者便笑着摇头踏步往前走去,一身儒衫行走之间似有螭电风雷,留下背后一头雾水的男子。

儒衫老者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身形,视线透过周边的人群,瞥见了几道似是有意无意扫向这边的目光,一位身上挂有符刀的冷峻女子,一位看似行走路上的驼背老者,一位脸上有着狰狞刀疤的魁梧汉子,还有一个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的小娃娃。

老者心中有些失笑,是除魔卫道来了,还是怪我坏了你们的好事?

他再抬头望了一眼那大日临天的苍穹摇头笑道,心道,方才那位“溺死”怨气颇大的童子,老夫还能与之言语道理几句。

可这世间有些人啊,比鬼还要不讲理来着。不过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打吧。

谁言君子能文而不武,行走天地间有六艺。

——

另一边,

“哒哒哒—”

一辆马车缓缓行走在河畔芦苇边,车头上坐着个四五十岁的憨实汉子,一手握着缰绳一边瞧了下左边的芦苇荡与河畔。

汉子心里想道,这次老爷回来应该就不走了吧,听说是他自己跟庙堂上奏返乡做个县城老爷。

这就让汉子不由得有些郁闷了,是替自家老爷不值,放着庙堂上的高位不要,跑回一个小小的地方做起了那手里没权,兜里没油的县城老爷,哪里比京城里那些达官权贵来的舒坦自在。

行走时微微晃荡的马车里,一位闭目养神的中年儒士坐在蒲垫上,正襟危坐的身子随着马车晃荡轻轻摇晃,而在他旁边则是坐着一位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是跟随了他十几年伴读的书童。

书童脸色有些焦急,好几次想出声言语又给忍下来了,自家老爷这几日长途跋涉已然够累了,如今难得歇息一下,实在于心不忍再打扰他。

过二十里就要彻底返回乡里了,再不劝说一下老爷,怕日后便是无机会了,一想到这书童就有些纳闷,更多的是与外面那位汉子一样,替自家老爷不值,自家老爷以榜一的莫大功名考上国子监,又得到了庙堂那位老尚书的赏识,按理说,是那些赶考学子都求之不得的天大好事。

偏偏他就给推了,还上奏表明舍了那高居庙堂的机会不要,返乡做个小小的县老爷,真是越想就越觉来气。

书童双手抱胸脸色涨红,随即又无力放下轻叹一声,老爷的性子平日里虽说对人和气,可一旦拿了主意的事便容不得他人插手半点。

中年儒士,也就是柳清秋,其实他还未到不惑之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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