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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的颈部喷出的鲜红血液在空中凝成一道完美的弧线,接着这颗稚嫩的头颅掉落在断魂台上,又微微弹起,滚了几个圈。

小武的双眼依旧睁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去,又似乎在望着站在牢笼中的他的阿姊,乞求她能够冲破牢笼救下他的性命。

人生中最悲惨的事莫过于亲眼看着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身首异处,死在你的面前,而你只能站在他的面前什么都做不了。苏母无法忍受这样惨绝人寰的经历,在小武头颅落地的那一刻,她的口中喷涌而出大片大片的鲜血,最后重重摔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一日之内,苏凰接连失去了两个至亲至爱的人,最疼爱她的母亲,还有整日缠着她的小弟。

流放之路,悠远绵长,就好像突然加在苏凰身上的苦难,没有尽头。

苏凰被官兵粗鲁地塞进囚车,同其他女犯共同分享着囚车之内狭小拥挤的空间。这一路上,苏凰不能站立,更不能躺下身,一路的鞭笞让她细嫩的肌肤伤痕累累,鲜血也掩盖了她肌肤原本的颜色。

等到她再次走下囚车时,她因为长期蜷缩还有浑身的伤痕几乎难以独自走路。

她的面前赫然出现:凛州军营,四个大字。她苦笑了一声,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经过十几日的奔波,终于到了。

“弟兄们,来呀!咱们军营又填新货色啦!”

许久未见女色的士兵就像饿狼许久未吃到肉一般,各个双眼放光,恨不得马上将这些女人“吃掉”。

护送女犯的领队,拿着官腔说道:“你们这些犯妇,能到这里都是你们的福气!今后你们的命不是自己的,是我们凛州将士的,不管你们愿不愿意都要给我乐呵呵地把凛州的将士们伺候好了,听明白了吗!”

接着苏凰首当其冲地被两个士兵架了出去,昏昏沉沉间被拖到一处简易的营帐,营帐内已经准备好一大盆洗澡水,两个女仆正跪坐在浴盆面前,向其中添加着热水和花瓣。

“第一个要伺候的人是裕王,还真是你这女犯的福气!”其中一个押解的官兵一脸坏笑地说道。

苏凰听后奋力挣扎,奈何身体已经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又怎是两个七尺壮汉的对手。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你要再赶反抗,给你洗澡的人就不是她俩,而是我俩啦!”那个押解的官兵阴狠又色眯眯地说道,说完两个士兵哈哈大笑起来。

苏凰不再反抗,顺从地任由女仆脱下自己的衣服,乖乖地进入浴盆中洗澡,乖乖地任由士兵将自己绑在床上。

营帐内安静得可怕,让人心底发慌,就像苏凰出嫁那天一样,空荡荡的屋子只有苏凰一个人。

脚步声,一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的人衣着华丽,体态微胖,两缕不太浓密的小胡子贴在脸上显得整个人都有些邪恶。

裕王很轻柔地抚摸着苏凰的脸,阴险地笑道:“宁王妃,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容易就落到本王手上!”

那充满罪恶的手又朝苏凰身体的其他地方摸去,“离国十二郡二十四州,大大小小五六十个军营,你就这么巧恰恰到了我管辖的地方!”

裕王狂笑,面目抽搐到严重变形,突然眼中布满怒气,“一年前慕夕泽用计谋让我失去花重金买到手的天下第一美女夏青青,又毁了我的军火库害我折了数千两黄金,不过如今我能与他的正妃同塌而眠,交颈而卧,这笔买卖也算划算得很!”

苏凰面无表情,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情感。除了还能呼吸,苏凰已经可以算是个死人了。

地狱,没有比地狱更能形容苏凰所处的境地了。无休无止地辱骂,无休无止地鞭笞,无休无止地暴虐,这里的犯人不是人,而是这些士兵们随意发泄的工具,是容器,专门盛放士兵内心的龌龊,行为的肮脏,人性的残忍。

从那之后,苏凰的衣服脱了又穿,穿了又脱,由开始的抵触,到如今的麻木不仁只用了不到三天。

这一日是苏凰来到凛州军营的第三天,奄奄一息的苏凰被士兵很粗鲁地拖出军营,扔到了离军营不远的空地上。“才第三天就这副模样,都没见过比这身体更差的了!”士兵一脸嫌弃地说道。

苏凰静静地躺在土堆上,双眼微阖,眼前浮现的竟是爹娘还有小武的身影。

“爹,娘,小武,你们…是来…接我的…对不对!凰儿…这些天…过得好辛苦…好辛苦!”

苏凰张开干涸的嘴唇,艰难地朝着自己幻觉中的亲人说话,话语令人悲痛,可她却是在微笑,因为她终于可以死去了。

周围的一切都好安静,苏凰可以听见沙沙的风声,飞过的鸟的叫声,还有等候自己多时的秃鹫煽动翅膀的声音。

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模糊,苏凰的神识逐渐飘远,原来这就是死亡,并不痛苦,并不忧伤,并不怀念,并不愤怒,只是淡淡的,淡淡的,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是谁?是谁帮自己赶走了秃鹫?是谁张开颤抖得双臂将自己抱在怀里,“小苏”,“小苏”,是谁一遍一遍呼唤自己的名字?“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人是谁?苏凰还想再睁开眼看一看,奈何最后一口气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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