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苌看似莽撞地冲过去,也不仅仅是因为一时之气。

她很清楚自身的能力,应对多目标时,她会偶尔有顾及不暇的缺点;但如果是单一目标,她的容错率是极低的。

再者是,一拥而上的话,会给方徊带来危机感。方徊用笛声叫出大蛇,本身也是因为他们四人在速接近,想必方徊自己知道,以个人来说,再强也无法在四人进攻时还能保证身而退。

那么,方徊是否还能召唤出更多的蛇来呢?

这是一个未知数。

但显然,方徊对此处的了解肯定比他们要深。

正如他们以为蛇都在桥的那边、研究所那个方向时,方徊能够忽然出现,那这里有蛇,也不算奇怪。

现在她独自出击,假如方徊对她确实有针对性的恨意的话,顾及不到其他是很有可能的。

夺下笛子,他们便能变被动为主动!

蔺苌在做出这个举动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些。实地上速度可以完爆发,她疾步向大蛇与方徊冲了过去,也就清楚地看到,方徊先是愕然,而后满是轻蔑与杀意。

笛子被方徊搁在左手上,似乎没有再使用的打算。

想来也是,一条如此强大的蛇,再加上方徊自己,就算蔺苌再如何强大,也翻不了什么水花。

“来得好!正巧我的宝贝儿饿了,我还没合适的食物给它呢。”方徊肆意大笑,拿起笛子,在蔺苌的凝视中吹了一个单音,然后蛇就吐了吐腥长的蛇信子,锁定了她。

蔺苌放下心来,看样子她单独迎战,果然不会让方徊担心,就算要用笛子,也是指挥大蛇的。

再者,对方的动作也验证了她的一个猜测,那就是方徊控制蛇的方法,还是需要依靠笛子。

蔺苌完没有看玉笛,右手一弹,刀身穿出,宛如黑夜里的一缕晨曦,一面是黑暗,一面是光明。

她微微下压身子,在大蛇放下方徊,整个游走过来之际,爆发出最快的速度,像蓄势已久的猎豹一样扑了出去,闪躲开了巨蛇的锤头下击。

“轰!”

锤击砸在地面,泥土翻飞,出现了一个小型的凹坑。

蔺苌高高跃起,轻点足尖,凌空踏上巨蛇的头顶。巨蛇哪能容忍这等羞辱,暴怒地嘶了一声,猛地一甩脑袋,想要把她甩飞出去。

“我劝你还是乖乖当饲料,人力岂有无穷时?”方徊在悬崖边观战,很是悠闲地嘲讽道。

按照她的想法,即使巨蛇靠本能,也能轻松碾压蔺苌一个人。不过其他几人,她并没有放松戒备,时不时扫过去注意他们的动向。

那两个男人好像比较着急,但段翎对他们附耳说了什么之后,他们就不再有帮忙的意图,这让方徊还是很满意的。

看蔺苌还算游刃有余,方徊心意一动,道:“蔺苌啊蔺苌,阿翎他们是你的队友,但看他们,似乎没有帮你的意思?真是可怜啊,蔺苌……”

蔺苌听到这些话,并不平静,状似恼怒地低喝道:“闭嘴!”却因为说话,动作晃了一晃,差点被巨蛇甩下去。

方徊见她中计,掩嘴轻笑:“呵,我就说,你们不过才认识不久,能有什么深刻的交情?瞧瞧你那被踩到痛脚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啊。”

蔺苌阴沉着脸,一刀扎进蛇身,贯通了伤口,把自己整个人挂在其上,让巨蛇无法甩下她,一边得空道:“方徊,有种你自己过来和我打,别在那边说大话!”

方徊被引去注意力,继续冷嘲热讽。蔺苌嘴里不停怼回去,动作一刻不敢停。巨蛇被扎了一刀后血流如注,吃痛下改变策略,不再准备甩下她,而是自己往地上一砸,就势要碾死蔺苌!

蔺苌识破了它的意图,沉着地抽回小刀,一个翻滚从巨蛇滑不溜秋的蛇身上转了一圈,刚好坐在没有被碾压的那一面。

虽躲开了碾压的一击,却避免不了巨蛇的振动,眼看就要滑出去,她咬了咬牙,再一刀狠狠插进去,溅了满身的鲜血,终于依靠血肉的阻塞,卡在了蛇身边缘。

眼看巨蛇被蔺苌耍得团团转,方徊也恼了,骂了句废物就拿起了笛子,吹奏起来。笛声被刻意转进高潮部分,跌宕起伏宛如战曲,巨蛇一颤,顿住了身体。

蔺苌心叫不好,拔刀后就要滚离蛇身,却被巨蛇早有预料般地一卷,拦下了她撤离的路线。同时嘴里喷出毒液,把四周的地面部腐蚀。

蔺苌知道这是方徊在控制了,更加谨慎地行动,连一丝一毫的破绽也不敢留。方徊笛曲再变,节奏愈发紧凑,巨蛇扭来扭去,宛如没骨头的大虫,好几次蔺苌都险些被压住。

泥土的焦臭味满溢鼻间,蔺苌越发受制,不敢贸然再离开蛇身。被逼到这般境地,她也发了狠,见哪儿扎哪儿。

军用小刀一扎进去,豁开了层层蛇皮,弯钩倒刺勾起一大片血肉,留下多处孔洞。再硬的皮肉之躯也遭不住这样的伤害,蛇身没一会功夫就多处血肉模糊,从黑白色变成了红色。

蔺苌在血河上蹦跳翻滚,自然也免不了鲜血的洗礼,衣服裤子满是蛇血,整个人就像是在血河里泡过一样,狰狞又暴戾。

方徊见到蔺苌那样疯癫的模样,也有些发憷:“疯子,我看你就是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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