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必有蹊跷。

再加上南昭从养尸人薛炼亡魂里看到的,有关道神的线索,也直止云州,所以他们一行人便前往云州去。

那个婴孩太小,他父亲失踪,生死未知,一时也找不到好人家收养,南昭便带着他,天亮后,他们已出了坞城。

太阳刚从山头露出一角,孩子又哭起来,无论怎么哄都不行,许是因为嫌吵,欧阳宜都出去骑马了!

“停车,快停车!”

沈如故骑马过来问:“怎么了?”

“他一直哭,是不是中邪啦?”想想前一晚上的惊险一幕,红眼灵尸,其他的成年人现在都未回过神来,更何况这么小个孩子。

南昭担心得很,所以想让他看看。

沈如故一出生就别人伺候着,小孩这种东西,沈府是没有的,且从昨晚到现在,因为孩子哭,林过孙小鹏都轮番来支过招,唯独沈如故一眼都没看过。

南昭觉得,他讨厌小孩,特别是这种‘哇哇’哭个不停的!

听到她说中邪,沈如故便从外面瞄了一眼那孩子,回头对孙小鹏说:“前面好像有个村子,我们过去歇个脚!”

说着,人已没了影,只远处听到孙小鹏说:“可大少爷,我们再走会儿,前面就有个镇子可以歇脚了……”

“去那个村子!”

村子到了!

是一个种满桃树的村子,不过这个季节,桃花都谢了,半大的桃子挂在枝头上,还吃不了!

村子不大,有几户人家,他们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

南昭抱着还在哭的婴孩从马车上下来,追着沈如故脚后跟过去。

“咱们在这停下来做什么,如故,你是否发现了什么蹊跷之处?”

对方听到她说‘蹊跷’这个词时,停下来瞧着她,指了指旁边的羊圈说:“这户养羊了!”

“啊,羊!”南昭还未反应过来,想了想问:“羊辟邪吗?”

沈如故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她手里抱着的孩子:“他饿了!”

“饿了!”南昭恍然大悟,昨晚到现在,都几个时辰了,他们都没吃,所以她没想到这茬。

进了农家一问,这家的羊果然才产了小羊,羊奶足得很,他们就付了银子买了些羊奶,大家也停下来,在农家吃顿午饭再上路。

用木勺一点点喂给孩子喝了羊奶后,他果然不哭了!

南昭瞄了瞄旁边坐着的沈如故,实在有些忏愧。

“如故,咱们给他取个名字吧!”她抱着孩子往他那边靠了靠。

“等找到他爹,孩子就还给他爹了,取什么名字?不取!”沈如故像是有意回避,往横凳的边沿靠了靠。

南昭撇了撇嘴说:“他爹还不知是死是活,咱们总要给他取个小名什么的,不然没个名字,多不方……”

“多事!”沈如故感觉她又靠过来了一些,奈何这张横凳已到了尽头,他只能站起来。

对面的林过几个,一人端了一碗农家大婶煮的面,乐呵呵看他们两。

沈如故高冷惯了,自然不喜欢被他们这么看着,扫了他们一眼,几个便知趣的躲到屋外去吃面了!

农家小屋里,就只剩下他两和那小孩。

南昭眼睛一亮,问他:“叫后福如何?”

“后福?”沈如故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浮动,没留面子的评价道:“这么俗气的名字你也想得出来,怎生不叫二蛋、天狗、傻愣子?”

她不服气的说:“俗气,沈公子既觉得俗气,那沈公子想一个呗?”

“不想。”沈如故转过身去,手背在身后,一副你赶紧,本公子还要赶路的架势。

南昭解释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觉得这名儿适合他!”

说着,她起身走到沈如故面前,强调道:“那就叫后福了!”

“干嘛?”沈如故手还背着。

“抱抱他嘛!”她将孩子往对方怀里送。

“本公子不会!”沈如故昂着头,有一种精神从他双目中映射出来,换做:倔强。

南昭纯了心的,双脚在地上跺了跺,着急说:“赶紧帮我抱会儿,我急……”

“事多!”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接过去,但却不似别人抱孩子那般,感觉像接了个圣旨,手臂伸直,将孩子举在身前。

南昭好心的教他说:“不对,这样抱,让孩子的头放你胳膊肘,另一只手放……”

“你不是急吗?赶紧去啊!”沈如故问她。

“对哦!”南昭点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抱好了夫君,我先去也——”

这才蹬着两条腿儿往外跑去,沈如故望着她的背影着急的嘱咐道:“快些回来!”

待南昭从农家简陋的茅坑回来时,却见沈如故用难得听见的温柔语调哄着后福说:“莫哭……莫……”

未‘莫’完,余光中见到南昭回来了,立刻将圣旨呈上来:“南昭,快些抱回去,他不让我抱!”

原本后福是在哭的,但在他说完这句话时,突然不哭了!

南昭笑得无邪回答:“我看你抱得挺好的,多抱会儿吧!”

沈如故已到了极限,几步走过来,将孩子送到她怀里,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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